骨。那樣尖銳對立的映象兩面。

“如果你想知道雲荒是什麼樣,那麼,就去葉城吧!”

那些從中州大陸不遠萬里來到這片土地的商人,都帶回了這樣一句話。從此,寶石黃金築成的葉城作為雲荒的象徵,幾百年來一直流傳在民間,誘惑著一批批的中州人捨生忘死的翻山越嶺前來,以為是奔赴一個遍地黃金的天國樂園。

卻不知,在他們一腳踏上慕士塔格下的新大陸時,天堂和地獄都同時到來。

※※※

開鏡之夜的葉城是如此熱鬧繁華,幾乎將所有人都融化。然而,有兩位不知何時悄然降臨的夜行者、卻彷彿遊離於這樣的熱鬧之外。

他們從葉城南門方向而來,一直沿著筆直的街道朝北而去。兩人都披著一色的黑長氅,風帽遮住了臉,一前一後沉默地穿過喧囂的夜市,彷彿有無形的障礙將他們和世俗隔離開,居然不沾染絲毫氣息。

沒有人留意到他們是從哪裡來,自然,也沒有人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在這深秋的寒意中,這兩個人呼吸的時候,嘴角卻沒有絲毫的熱氣透出!

他們直直朝著葉城的北方走去——那裡是北方的玄武門,也是葉城通往帝都伽藍的唯一官道。然而卻已然在入夜後關閉。

“還不到時辰。”其中一個人嘆了口氣,一頭銀白色長髮在風帽下微微飄拂,她抬頭望了望天色,然後將手按在心口上,默默用幻力在內心低喚。

然而,還是沒有任何回應。

——這個靈體的主人還在沉睡。九天上那一場星魂血誓完成後,軌道瞬間偏移,所有相關的命運都發生了轉折,從那一刻起,白瓔就一直沒有醒來。不知道是因為那個極端的術法過於強烈、對冥靈造成了損害;還是她自身不願意醒來。因為一旦醒來,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眼前的人。

我愚蠢的血裔啊,你為何總是如此優柔寡斷、搖擺不定?

白之一族血裡的剛烈和決斷,難道你連一半都沒有繼承麼?

白薇皇后搖了搖頭,繼續和蘇摩前行——而這個披著斗篷的傀儡師同樣也是面無表情,只顧自己往前走,甚至根本不側頭看身邊的冥靈女子一眼。完全不可想象這樣一個漠然而冷酷異的人、竟然在九天上做出了那樣不顧一切的舉動。

他,心底裡究竟是怎麼想的?

白薇皇后微微搖了搖頭,忽然發現自己這種揣測有些無謂和無聊,不禁苦笑——看來,七千年的封印解開後,重新回到雲荒大地的自己,似乎有點不能適應了呢。

忽然間,心裡微微一跳,閃電般地抬頭看天——這、這是?

十月十五還不是下雪的時節,卻有一片細微的白,從夜空裡輾轉飄落在夜行者的身上。

白薇皇后伸出手,拈住了那一片落到肩頭的雪,默然凝視了一眼,戴著藍寶石戒指的手卻是一震——

“蘇摩,你看,這是魂之碎片啊!”她抬頭望著天空上璀璨的星辰,眼裡有詫異的光,“從九天上灑落下來——是誰的魂魄?”

話音未落,那一片細微的白色已然在她指尖迅速融化,消弭在雲荒的微風裡。那個銀白色頭髮的女子怔怔看著空無一物的指尖,彷彿在這一剎那的接觸中獲得了諸多的訊息——

“很久很久以前,我聽琅�擔壕盤熘�希�諧竊聘 3�攪嗣�撕蛻�潰�杓縈謁�脅隕��稀!彼�劾鍔涼�叢擁謀砬椋��吠�蛞箍眨�翱墒恰���菜擔�聘〕搶錁幼〉畝際遣煥喜凰賴納褡濉��衷趺椿嵊興勞瞿兀俊�

然而蘇摩沒有回答,似是對此毫無興趣。他只是抬頭看了看天,皺起了眉頭——他的眉心有一個奇異的火焰狀的刻痕,彷彿被什麼深深刺入,留下了一個深不見底的細小針孔,由內而外的透出詭異的黑暗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