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流淚、還知道痛苦,那必然就還有他要守護的東西。”顯然感覺到了對方內心的動搖,空桑皇太子妃不肯放開他的手,用盡了全力勸說,“以你的力量、你本可以給更多人帶來幸福。如果你想要什麼交換條件、可以儘管開口。”

“唰!”忽然間一聲尖利的呼嘯劃破了空氣,白瓔下意識地鬆開了手。

鋒利的透明引線如同刀般割過,攔開了她。出手的是坐在傀儡師肩頭的偶人,阿諾眼神是陰梟的,冷冷看著面前的女子、眼裡居然帶了殺氣。

蘇摩掙開了她的手,踉蹌著後退,一直到後背撞上了斷牆才停住。轉瞬就平定了胸口起伏的氣息,忽然間冷冷一笑,轉過了身去:“我要守的是族人、和你們空桑人無關——我想要的、也是手指再也抓不住的東西。”

話音未落,傀儡師再也不停留,迅速消失在黑夜。

※※※

聽著窗外翅膀撲簌的聲音風一樣呼嘯而去,房間裡的人都鬆了口氣,開始繼續談話。

如意夫人重新點起了燈,湊近去看復國軍左權使的傷勢。

燈下炎汐原本因為失血而蒼白的臉、居然泛出了奇異的嫣紅,雖然極力壓制、然而依舊忍不住不停的咳嗽,有些煩躁地用手抓著傷口上的綁縛,彷彿那裡有什麼東西在燃燒一般,無法忍受。

“怎麼了?”如意夫人嚇了一跳,知道左權使為人堅忍,在徵天軍團手裡受了那麼重的傷自始至終沒有呻吟過一聲,而如今居然有無法掩飾的痛苦表情。

“夫人,炎汐燒的很厲害!”那笙急了,抓著榻邊扭頭對美婦嚷嚷,帶著哭音。

她忙忙地放下燭臺,彎下腰,有些不信地探了探對方的額頭,忽然間手便是猛烈一顫——其實是沒有多少溫度的,然而對於冷血的鮫人一族來說、如今這樣的體溫、無疑便是燒得讓體內的血都在沸騰!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如意夫人愣了愣,連忙拿過一盞茶,那笙劈手奪過、扶著炎汐坐起,遞到他唇邊。鮫人戰士似乎已經被迅速攀升的體溫燒得無法說話,看到水、下意識地一口飲盡,然而嘴唇依然乾裂,眼裡有渴盼的光。那笙連忙又倒了一盞,也是轉瞬飲盡。

等一壺水全部喝完,炎汐依然虛弱,彷彿那樣的體溫將體內所有水份都消耗殆盡。

那笙急得要哭,然而在她起身準備去找水的時候,如意夫人忽然抬手按住了她。美婦的眼裡有深思的神色,喃喃:“沒用的,不能不停給他喝水,不然他會死。”

“會死?!”那笙聽得那兩個字,一下子驚叫起來,引得旁邊慕容修和真嵐西京都看過來,然而苗人少女不管不顧,一把拉住瞭如意夫人,幾乎哭了起來,“剛才不是好好的麼……還說蘇摩給他治傷過了,怎麼一下子這麼厲害!要……要怎麼辦才好啊?”

慕容修聽得如意夫人說的嚴重,終究不忍,站起身來:“夫人,不知瑤草是否管用?”

如意夫人愣了一下,看著這個鮫人的孩子,搖搖頭。

那笙的臉色頓時蒼白。

“哎,別怕,有我呢。”那個瞬間,忽然一邊聽著的真嵐開口了,安慰著皇天的持有人,“實在不行,我可以把我的血給他喝……”

“什麼?!”那笙嚇得一跳,看著那古怪的頭顱,“炎汐又不是吸血鬼!”

“你知道什麼!小丫頭。”西京勉力掙扎著下地,走到炎汐病榻前——畢竟是劍聖弟子,愈傷能力遠超常人,再加上方才蘇摩用幻力療傷,休息片刻便能勉強走動。他一手提著真嵐的頭、一手抓著斷肢走到那笙身邊,撇撇嘴:“雲荒上最厲害的是什麼?空桑的帝王之血!幾乎有返魂歸魄的能力——還不快謝謝真嵐。”

“啊……”不但是那笙,連一邊的如意夫人都愣了一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