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平時的冷靜,茫茫然地領了一本母子手冊,離開醫院。

現在該怎麼辦?一個孩子正在她的肚子裡生長著,雖然“他”並不是在期待中出現的,但“他”畢竟是她今生最喜歡的男人送給她的,她絕對不會輕易捨棄孩子。可是……跟司辰寰離婚,生下這個孩子嗎?想到要與他別離,她的心痛得像要碎掉,現在再來說對他沒有獨佔欲已是謊言;沒錯,她愛他,很愛、很愛,這世上她最愛的男人就是他了。

所以她更不能對他說“愛”,因為那個字一旦說出口,與他之間的情分也就結束了;因為想和他長長久久、白頭到老,所以她使了一點點小小的心機,絕口不說“我愛你”。想要欺騙別人,就得先欺騙自己,她一直做得很好,每日每夜不停地告訴自己,她可以喜歡天下人,但愛?那是她今生無緣的東西。

可不管心理建設做得再堅強,心就是有自己的主張,它選擇要愛司辰寰,她也沒辦法;畢竟已付出的感情如何能輕收得回來?

她違背了婚事上的條款,理該認命接受離婚的結果,但……不捨啊!怎麼捨得?她是如此地愛他、如此地陶醉在與他共度的婚姻生活中,期待跟他共偕白首。無奈一切都太遲了,除非他願意與她重擬婚書,否則這場婚姻大概是到此為止了!無聲的淚不停滑下她微白的面容。很難想象夫妻間的情愛也能像小說羅曼史那樣扣人心絃;她頭一次品償,卻寧可一生不識情滋味,因為這實在是太苦、太苦了!

“月兒!”司辰寰的驚呼聲嚇醒了谷月迷迷茫茫的神智。

她猛地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家中。

“呃……嗨……”為什麼他沒出去,他不是每天都很忙嗎?“黑暗帝國”裡的事務多如繁星,三天兩頭搭飛機繞著地球跑是常有的事,所以只要是他休息在家的時間她都會很開心,但不是今天啊!尤其是這個時候,她……她還沒準備好面對他呢!“你是……怎麼一回事?”司辰衰被她一身的血汙嚇得臉都白了。

“我……”她低頭瞧了瞧自己,破碎的衣物上染滿血和泥,確實夠狼狽了。“在路口不小心跟一輛轎車擦撞,所以……受了點兒輕傷。”

“看過醫生了嗎?有沒有很嚴重?”他緊張地將她全身上下檢查了一遍。“我沒事,你不要碰我!”當他的手來到她的腹部,她嚇得跳了起來。

“月兒?!”他滿臉疑惑。

她低下頭,驚慌的眼不敢瞧他。

“你怎麼啦?”司辰寰拉著她坐在沙發上,“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可以告訴我嗎?”她雙唇顫了兩下,幾度想吐實,但一憶起那張契約婚書,她就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沒有。”最終她只能無奈地搖頭。

他無奈地輕嘆了口氣。做了幾個月的夫妻,他已大概瞭解谷月雖機敏聰慧,卻又固執不通的雙重個性,遇到這種時候,使強是沒用的,只有讓時間慢慢化開她的心結。“你怎麼會跟轎車擦撞?”

“過馬路時一個不小心就撞到了。”只能說她倒黴吧!在燈號轉換時跟人擦撞,要說是誰對誰錯,也很難纏得清。

“有沒有報警?”

她搖頭。“等我站起來時,那輛轎車已經開走了,加上我也沒什麼大礙,所以就沒報警了。”

“你這樣一身的傷還叫沒大礙啊?”他瞧得心都快碎了,她卻無事人似的。“唉呀,這只是皮肉傷嘛!”真正嚴重的是她那個肚子,再過兩、三個月就瞞不了人啦,到時看該怎麼辦?

但司辰寰還是生氣。敢傷害他的女人,不捉出來公審一番怎消得了他這口氣?“你記不記得那輛轎車的車牌號嗎?”

她歪著頭想了好半晌。“奇怪!我現在一想,那輛車好像沒有掛車牌耶!會不會是剛買的新車?”

“也許吧!那輛車是什麼顏色、哪個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