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遍木器漆,大廳裡的壁爐也認真地清理乾淨了。雖然壁爐的裝飾作用大於取暖,但整理過後,看起來還真的有種暖暖的感覺。

由於放置現代電器和用具的關係,廚房浴室和洗衣間、洗手間等已經看不出原本是怎麼設計的,只留下現在凌亂狹窄的模樣。但同時,修整房屋的錢已經大大地超出了李離的預算,讓他心疼了半天,所以他怎麼也不會同意重新裝修廚房等房間了。

黎紫也不勉強,只是指使他把房間的櫥櫃、冰箱和洗衣機等挪動了一下地方,原本狹窄的空間便立刻變得寬敞起來。

二樓方面,不像一樓的房間被破壞得那麼徹底,所以黎紫也只是把牆壁重新刷成白牆,把木製的傢俱全都刷洗一遍。那幾天,家裡漂浮的除了油漆味,就是濃濃的洗潔劑的味道了。

黎紫看中的閣樓也被收拾得乾乾淨淨,閣樓的房頂並不是平的,而是有著向下傾斜的坡度,房頂有個長方形的天窗,深夜躺在矮矮的木床上,透過天窗可以看到明亮的星星和深黑色的夜空。

月翡翠在眾人的努力下重新煥發青春,重現美麗的姿態。黑色精巧的鐵柵欄推開時再也不會聽到吱吱得令人牙酸的響聲。庭院裡已經看不到最初的雜草叢生,除了常青藤外的其餘雜草被除得乾乾淨淨,只留下幾棵粗壯茂盛的大榕樹。靠房間太近的榕樹枝幹也被鋸掉了。

林嘉魚還在經常走動的泥土路上鑲了鵝卵石。並在小路的外面做了一個供打擊的木樁,看他用手掌在短木棍之間比劃的樣子還真有點像那麼回事。

而楊枚用石塊在院子裡專門圍了一處地方作為花圃,出乎預料之外,他竟然是個喜歡侍弄花草的人。

窗戶的玻璃換成透明玻璃後,增強了透光的能力,也增加了被窺探的危險。黎紫在專門做窗簾的店裡買了一些淡白色半透明的處理品紗簾,又向鄰居借了一架縫紉機,自己做起了窗簾。雖然只是一些簡單的匝掛鉤袋和鎖邊的工作,但等窗簾掛上,雪白的輕紗隨風飄曳時,李離他們還是為黎紫的多才多藝感到目瞪口呆。

黎紫所住的閣樓雖然採光很好,但裸露出來的圓木和樑架上的木條,看起來實在不好看。她買了有繁複花紋的牆紙把閣樓的屋頂和牆壁都糊起來,只留下天窗和朝南的雨窗。書桌就放在雨窗下面,桌子旁放了一個細長的書櫃,裡面塞滿了學習的書籍。沒走幾步就是矮矮的木床,用床單掩住床腿,床前地板上是長方形的淺藍色花紋地毯,毛茸茸的,赤腳踏上去很舒服。

原先簡陋的閣樓在黎紫的手下變成了一個溫暖的房間,往前再走幾步,拉開四方形的木板,就是下二樓的木梯。沒有必要的話,月翡翠的其他住戶連木梯前都不會靠近,閣樓儼然成為黎紫獨立的王國。

初冬的午後。

上選修課的時候,黎紫找了半天才找到上大課的教室,然後無聊地翻看著選修的《德國語言與文化(初級)》課本。幾次曠課沒聽的結果,就是她現在聽老師講什麼都是茫然不懂。

黎紫靠窗坐在大教室最後幾排,午後的陽光暖洋洋地灑在她身上,老師嘴裡進出的話語好像催眠術一般悠遠、恍惚。她眨著眼睛努力不想讓自己睡著,可是眼皮總是不聽話地打架,眯著眼睛朝前看,卻是什麼都沒有映入眼裡。

陰影籠罩下來,同時耳邊的窗玻璃被敲得吱吱響, “嘿,這位同學……”擾人清夢的聲音響起,黎紫猛地驚醒過來,怔了怔神然後眯著眼扭頭看去。站在窗前的男子遮住了太陽光,黎紫逆著光只能看到他被金色陽光鑲嵌的輪廓,看不清他的容貌。

男子看到的是黎紫茫然到近似天真可愛的神情。他開心地笑了,露出瓷白的牙齒,光彩潔白得猶如廣告片中的海狸先生。

“人科系的黎紫嗎?我是化學物理系的沈柯,下課後可以到教室後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