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溜走。

他與白澤、金翅大鵬鳥,在酆都城外找了個無人的角落,暗戳戳開始地琢磨搜尋紅蓮之法……

“已經尋到了九十九隻合適的魂魄,”白澤低聲道,“都是自身業障奇多,但生前是凡人。

但有一點,金鵬此前帶著兩隻魂魄去血海中試過了,魂魄本身容易遭血海汙穢侵襲,片刻就會崩散。”

李長壽想了想,“用些仙法護住他們真靈,咱們只是借他們之力,而非是讓他們魂飛魄散。”

金翅大鵬鳥道:“老師,這些都是業障纏身之人,便是魂飛魄散也不可惜。”

“不可,”李長壽正色道,“對方既然已入了十八層地獄,而不是被業火燒盡、天打雷劈,說明還有受苦贖罪的機會,咱們既是仙神,便不可絕生靈的活路。”

金翅大鵬鳥面露思索,緩緩點頭。

白澤在袖中拿出一顆粉紅色的透明圓球,其內飄著九十九隻光點。

“水神,咱們要不要先驗證一下此法是否可行?”

白澤給了箇中肯的建議,“若是可行,稍後跟其他兩教交涉,咱們也就有了更多發聲的機會。”

李長壽仔細思考了一陣,在袖中取出一隻紙道人,點頭道:“當如此,金鵬帶我化身前去,我與白先生在此地儘量穩固局面,拖延下時間。”

“是!”

金翅大鵬鳥答應一聲,與李長壽的紙道人一同,帶著那顆透明圓球,趕去血海。

李長壽一心二用,立刻與白澤商量起,稍後該如何‘主持公道’。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核心觀點絕不能動搖——

【截教太強了,削弱西方吧。】

……

且說李長壽與金翅大鵬鳥奔赴血海,直接遁入血海深處,找尋合適的放‘魂’地點。

李長壽坐在大鵬背上,在法器中取出六隻滿是業障的魂魄,用仙力包裹魂魄真魂,並在這些魂魄上留下自己一縷道韻,以作辨別之用。

打量著這六隻拇指大小的魂兒,李長壽不由被其中一個書生打扮的年輕男子,勾起了少許興趣。

看他面黃肌瘦,手無縛雞之力的模樣,也不知犯下了哪般罪行,才會積累這麼多業障,還被扔到十八層地獄受苦。

李長壽抬手輕點,解開這魂魄束縛,讓他化作了常人大小的虛影,跪坐在自身面前。

這書生渾身顫抖了一陣,那因為受盡折磨而已經麻木的雙眼,多了幾分色彩……

“我……受刑夠了?”

李長壽問:“你可是奸惡之徒?”

書生抬頭打量了李長壽一眼,表情很平靜,但身體卻放鬆了幾分。

地獄之中多惡鬼兇魂,鬼差也大多扮作兇惡相,突然見到這般慈眉善目的老神仙,心裡確實沒什麼害怕的情緒。

他用有些虛弱地嗓音解釋著:“我讀書捧卷十八載,只為能繼承父親的遺志,做一個記事的文吏。”

“哦?”李長壽眉頭輕皺,莫非有什麼冤假錯案?

這當真要管一管了。

李長壽示意金鵬稍微飛慢些,正色道:“那你為何惹來如此多業障?”

“唉……”

書生長長一嘆,滿滿的傾訴慾望,苦笑著說一聲:“您是想聽詳細點的實話,還是想聽粗略些的實話,還是想聽我編造的假話?”

這說話風格,有點意思。

李長壽笑道:“那就粗略些的實話。”

“說話太慢。”

“哦?”李長壽皺眉道,“怎麼就說話太慢惹業障了?”

書生苦笑連連,“我天生做事就是慢條斯理,不急不緩,而且當幾件事擺在我面前時,我經常會不知所措,不知該怎麼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