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奴才……”

“十……三……”流蘇在逐堯皇的懷抱中費力地抬起手。

“十三,不要訓了。”逐堯皇知流蘇意思,便喊住了她。

逐野瞳幾步走到床前,看著在太子懷中窩成一團的流蘇,他的手顫抖著舉起,又放下,又舉了起來,“笨蛋,你不會死的,不會死,那些個個是庸醫,說的話都不算話!你敢死試試看,本王馬上削髮為僧!”

流蘇扯起一抹虛弱至極的微笑,她抬起手,逐堯皇忙助她用力。

流蘇的手,貼在逐野瞳的俊臉上,“十三爺,謝……謝謝你,是你最先在……在我……我和綺羅在顛沛流離……的悲苦歲月中,把……把我們母子安頓好……雖然……”

流蘇說著,兩行清淚,緩緩從眼角滑落。

“流蘇……”逐野瞳握住她冰冷柔軟的手。

“你那麼好,怎麼可以去做和尚,那……那尼姑們不是要打架了嗎?”

“流蘇……”

流蘇和逐野瞳說完,轉過頭來,看著面前的逐堯皇——

【一二五】流蘇死了

他溫潤如玉,清雅如風,卻又威嚴凌厲,高高在上,冷冽無情如逐冥冽,乖張霸道如逐野瞳,也只要到了他的面前,才願臣服。

這樣的男子……

“殿下……”她開口,艱難地喚道。

“流蘇……”隱忍的情愫在他胸腔內奔流暗湧,彷彿就要蓬勃而出……

而這時,流蘇腦袋一沉,手掉了下來,垂在逐堯皇的掌心內。

“啊……”小綺羅突然尖叫一聲猛地從床丄坐了起來,睡在房中木榻上的無崖子連忙起了來,跑到她的床邊。

“怎麼了?”

蘭兒和小河聽到綺羅的聲音,也連忙跑了進來,將燭火點燃了,只見小綺羅滿頭是汗,身上的白衫都溼了、

“我……我夢見我娘出事了……”

“小郡主,夢都是相反的。你呀夢見主子出事,則說明她現在好著呢。”蘭兒拿了帕子過來,一邊替小綺羅擦拭著臉一邊寬慰道。

“真的嗎?”小綺羅顫抖著聲音問道。

“嗯!”蘭兒肯定地點了點。

“流蘇……流蘇……”逐堯皇輕喚她的名字,那清寧如許的聲音變得低沉,沙啞,那名字似乎是從他的心裡滋生出來的一般。

“流蘇!!大夫,快點給本王滾進來!快點!!”逐野瞳大聲吼道,左穆一手拎著一個隨軍大夫跑了進來。

“太子殿下,十三爺……”

“快看看,她為什麼突然這樣了……”

大夫嚇得顫顫巍巍地去把流蘇的脈——

“如何?”逐堯皇始終沒有放開流蘇,沉聲問道,那聲音不冰不冷,可是,卻比任何武器,都更具力量。

“回……回殿下……主子……歸天了……”

“什麼……”逐野瞳喃喃說道,轉過身,呆呆地看著那一襲紫色煙衫的流蘇。他只覺得一記悶雷打在頭頂,打的他五臟六腑都碎裂了,打的他腦袋好暈好昏好……好疼,打的他血液凝固了,心臟停止了跳動。

逐堯皇低頭,看著懷中的人兒,她緊抿著雙唇,眼睛閉上了,已然毫無生機。

他將流蘇放下,蓋上被子,而後長袖一甩,站于軍帳中間——

逐野瞳走至流蘇的床榻前,他雙眼通紅,流蘇死了,他竟然眼睜睜讓他喜愛的女子在她面前失去了生命。

他不能原諒自己,不能!!!

“逐野瞳聽令!!”逐堯皇一聲令下,如山倒,如海嘯,如颶風,如猛龍!

“在!”

“聽本太子命令,即刻率領二十萬大軍,攻破盤郾城!活捉耶律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