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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堆裡揪出來,押到洗手間的鏡子面前,逼他看自己狼狽的樣子,罵他:&ldo;你看看你現在這張臉,你覺得你喜歡的那個人會喜歡你這個不人不鬼的樣子嗎?&rdo;
藺焰塵甩開他,頭髮凌亂、眼白泛紅,他頹唐地靠著牆坐下來,掩面:&ldo;我愛的那個人死了……他死了……你知道嗎?&rdo;
爸爸坐在他身邊,抱住他的肩膀,聲音也哽咽起來,說:&ldo;唉,我知道……我都懂的……我都懂的……&rdo;
父子倆一起哭了一場,隔天藺焰塵把自己清理乾淨,振作起來。
爸爸說得對,楚汛絕不會喜歡他那個樣子。
藺焰塵只開了床頭燈。
黑暗中瑩瑩一團孤獨黯淡的光。
藺焰塵坐在光霧裡,把裝裱好的楚汛的畫像拿出來,隔著玻璃,撫摸楚汛的面孔。
他輕聲說:&ldo;阿汛,你問過我如果你走了我會難過多久……我一點兒也沒忘記你,我還是很難過很難過。&rdo;
&ldo;我現在有沒有變得好一點?我在努力工作,好好生活,也不和爸爸吵架了。&rdo;
&ldo;算是值得你喜歡的好男人嗎?&rdo;
第47章
楚汛早上六點半按時醒過來,躺在嬰兒床裡的啾啾已經醒了, 但是沒有吵鬧, 在吃手指,安安靜靜地盯著天花板上掛著的風鈴看。他們經過了艱苦的奮鬥, 終於讓啾啾養成了晚上睡覺、白天醒來的作息習慣,雖然還是有點時間上的差距, 不過好歹能儘量睡個安穩覺了。啾啾也不是那種醒著就一定要抱著,否則啼哭的小寶寶, 還算好帶。
啾啾稍微有點會認人, 見到爸爸,咧嘴笑了, 小嘴巴里就長了兩顆小米牙,像只小兔子似的。陌生人抱他他不會哭和吵鬧,楚汛覺得這寶寶果然是個小笨蛋,但他見到認識的爸爸、爺爺、奶奶會很開心,馬上笑起來。
啾啾朝楚汛伸出小手,搖搖晃晃地揮舞:&ldo;爸、爸……&rdo;
他現在七個月多大,才剛開始模模糊糊地學說話,只能發出一些簡單的音節, 比如&ldo;啊&rdo;&ldo;呀&rdo;這些無意義的聲詞,唯一算是會的字就是&ldo;爸&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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