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汛傻眼,呆站著,手足無措:&ldo;……&rdo;

藺焰塵眼角還帶著淚,卻對他露出個笑臉:&ldo;我開玩笑的,我不會偷的。阿汛,現在開心點了嗎?&rdo;

楚汛鼻酸,遲疑著,點了點頭。

&ldo;我不想看到你不開心。&rdo;藺焰塵認認真真地說,&ldo;我真的走了,阿汛,我希望你就算是睡覺時夢見我,也是笑著的,沒有眼淚。&rdo;

&ldo;晚安,阿汛。&rdo;

楚汛心底像是萬般柔情決堤,匯聚在一起,到了嘴邊,變作一句意味深長似的的嘆息:&ldo;晚安,小藺。&rdo;

楚汛一晚上輾轉反側,枕頭都哭濕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他以為自己是個堅強的人,當初得知自己不幸患上絕症,他都沒掉一滴眼淚,現在只是個小小的分別,居然哭成這樣。

生生熬到凌晨兩點,吞了一片鎮定片,終於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是藺焰塵叫他起床的。

早上八點,十分準時。

這也是這段時間以來,頭一次藺焰塵比他起得早。

藺焰塵的眼底還有些消不去的紅血絲,眼眶邊有熬夜產生的黑眼圈影子,但把自己打理得乾乾淨淨、一絲不苟,他洗了個澡,換了身三件套的正式西裝,戴上一塊表,別上鑽石領針,梳了頭髮,做了髮型,別說刮乾淨鬍子,連眉毛的雜毛都修了,像是變得個人,英俊的咄咄逼人。

楚汛看愣眼了。

藺焰塵從沒有在楚汛面前打扮成這樣過,但今天是要送楚汛走,他想在最後給楚汛留一個最好的印象,記住他最英俊的樣子。

藺焰塵一夜沒睡,整理好情緒,他見楚汛這樣望著自己,不好意思地說:&ldo;我今天好看嗎?&rdo;

楚汛點頭:&ldo;好看。&rdo;

藺焰塵勉強笑了笑:&ldo;那就好,我等你,你不用著急,時間還很早,就算路上堵車都來得及。&rdo;

其實沒什麼東西好整理的,他跟著藺焰塵出發時就沒帶什麼,倒是一路上買了很多東西他想帶回去,他每收拾一件都會想起和藺焰塵在一起時的事情。

不能和藺焰塵在一起,至少讓他帶上回憶和紀念品。

他拖拖拉拉,洗漱穿衣,加上整理就用去一個半小時,整理好行李去吃早飯,吃完就該走了。

不知道是不是人在難過時會忘記飢餓,楚汛一點也不覺得餓,而且食物莫名變得油膩噁心,難以下嚥,他只吃了幾口,實在吃不下。

還是藺焰塵先開口:&ldo;吃不下就算了,阿汛,該出發了,不然就晚了。&rdo;

楚汛放下刀叉:&ldo;……好。&rdo;

他們坐在車上,誰都沒說話。

到了半路,藺焰塵忽然說:&ldo;我忘了那幅畫,應當是屬於你的……你要帶走嗎?&rdo;

楚汛躊躇。

藺焰塵乞求般,好聲好氣地問:&ldo;阿汛,你不准我拍你的照片,那幅畫留給我,好嗎?&rdo;

楚汛心軟,點頭。

藺焰塵剋制而禮貌地說:&ldo;謝謝。……謝謝,阿汛。&rdo;

到機場花了兩個小時,楚汛恍惚覺得既漫長又短暫。

一下車,藺焰塵就搶先去提他的箱子:&ldo;我來幫你提箱子。&rdo;

楚汛趕忙說:&ldo;不用,不用,謝謝了。&rdo;

藺焰塵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