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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海禪師言下恍然大悟。
事後,懷海禪師回到侍者寮,悲傷地大哭起來。
同寮見他這個樣子,便問:“汝憶父母耶?”
懷海禪師道:“無。”
同寮又問:“被人罵耶?”
懷海禪師道:“無。”
同寮道:“哭作甚麼?”
懷海禪師道:“我鼻孔被大師扭得痛不徹。”
同寮問:“有甚因緣不契?”
懷海禪師道:“汝問取和尚去。”
於是,同寮來到方丈室問馬祖:“海侍者有何因緣不契,在寮中哭。告和尚為某甲說。”
馬大師道:“是伊會也。汝自問取他。”
同寮重新回到寮房,說:“和尚道汝會也,教我自問汝。”
懷海禪師於是呵呵大笑起來。同寮感到莫名其妙,問道:“適來哭,如今為甚卻笑?”
懷海禪師道:“適來哭,如今笑。”
同寮聽了罔然不知所以。(《禪宗大德悟道因緣》)
近代的來果老和尚*是被公認開了悟的人之一,我們的用功方式很多是沿用老和尚教給我們的。比如,“一人與萬人敵”*的用功方式就是我們參禪的主要手段。
我們看看他的哭。
光緒三十四年九月二十六日晚,第六枝香將畢。來果禪師聽到開靜的木魚聲響起,終於豁然大悟。猶如千斤重擔,驀地放下。身心頓時慶快無比,悲欣交集,大哭不止。第二天,來果禪師來到班首法師的跟前,請求開示。班首法師道:“汝是悟了語句。”說完便詰問道:“唸佛是誰?”來果禪師應對如流。班首法師接著又問“生從何來,死向何處”等等問題,來果禪師皆隨問隨答,了無滯礙。過了幾天,班首法師臨堂時,遂當眾讚歎來果禪師。
為了勘驗來果禪師,一日,慈本老人拿著毛巾,一邊作洗臉的姿勢,一邊問來果禪師:“是甚麼?”來果禪師道:“多了一條毛巾,請將毛巾放下。”慈本老人一聽,便默然而退。從此以後,來果禪師用功更加精勤、細密和肯切,決不敢輕易自許。
再看幾例:
陸亙大夫,作宣州觀察使,參南泉。'1'泉遷化,亙聞喪入寺下祭,卻呵呵大笑。院主雲:“先師與大夫,有師資之義,何不哭?”大夫雲:“道得即哭。”院主無語。亙大哭雲:“蒼天蒼天,先師去世遠矣。”
金牛和尚,每日齋時,自將飯於僧堂前作舞,呵呵大笑道:“菩薩子吃飯來。”
水潦和尚參馬祖。水潦和尚問道:“如何是西來的意?”
馬祖道:“禮拜著!”
水潦和尚剛跪下禮拜,馬祖突然當胸一腳,將他踢倒在地。
就在這突如其來的一踹中,水潦和尚豁然大悟。
他從地上爬起來,拊掌呵呵大笑道:“也大奇,也大奇!百千三昧,無量妙義,只向一毫頭上,識得根源去。”
說完,禮謝而退。
一天晚上,惟儼禪師在月光下經行,不知不覺登上寺院附近的一座高峰。夜色清涼如水,遠近的村落盡收眼底,隱約間還能聽到一兩聲犬吠。惟儼禪師突然看到雲開月現,便情不自禁地對著長空大笑一聲。這一聲大笑,聲應澧東九十多里。那天晚上,澧陽的人都聽到了這一聲大笑,都覺得奇怪,都猜疑是從自己東面的鄰居家裡傳出來的。第二天,大家輾轉相問,迭互推尋,最後才發現是從藥山上傳來的。惟儼禪師的徒眾都驚愕地相互傳道:“昨夜和尚山頂大笑!”當時李翱為朗州刺史,聽說此事後,便作詩一首,贈給惟儼禪師,雲:“選得幽居愜野情,終年無送亦無迎。有時直上孤峰頂,月下披雲笑一聲。”
'1' 宣州刺史陸亙大夫問南泉:“古人瓶中養一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