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相信他絕對不只是要求留宿而已,一定還去倒了一堆垃圾。

“沒有。”

結果出乎她意料之外。

“他只是向我告解,說他以前有多壞,不該欺侮你。我說這是報應,他現在被你欺侮回去,也是應該,沒有資格哭訴和抱怨。”

這大概是這些日子以來,她所聽過最公道的話。在這瞬間,餘貝兒又對華逸傑多了份好感,覺得他好像一個大哥哥,十分貼心。

“其實、其實我也經常打他,算是扯平。”想起霍爾平日的慘況,餘貝兒不禁跟華逸傑低頭認錯,懺悔她毒打他好友的暴行。

華逸傑忍不住笑出聲,笑得不可抑制。

“抱歉。”面對餘貝兒錯愕的臉,他不好意思的咳了兩聲。“我只是突然覺得好羨慕你們,能有這份青梅竹馬的感情。”

“你羨慕我們?”這下她是真正驚訝。

“嗯。”

“可是……我聽說你也有一個青梅竹馬的女朋友,只是人現在在法國,不能回來。”

“沒錯。”他點頭。“因為她必須專心在課業上,所以我們約定彼此不見面,只打電話,或寄明信片。”

寄明信片;沒想到他時髦的外表下,竟有顆老式浪漫的心,真羨慕他的女朋友。

“為什麼一定要寄明信片,電子郵件不行嗎?”她提出疑問。

“因為她喜歡。”這就是答案。“於優喜歡收集明信片,我只好配合她的喜好,儘量寄不一樣的明信片滿足她的收藏欲。”

所以他才堅持寄明信片,因為他的女朋友喜歡。

“我才羨慕你和你女朋友之間的感情,好有詩意。”又浪漫,餘貝兒感嘆。

華逸傑卻搖頭。

“如果我有選擇的機會,我不會選擇這種方式溝通,我情願她能在我身邊。”陪伴他。

“華先生……”

“餘小姐,我記得大約一年多以前,霍爾曾對我說過一句話,當時我一直不明白先前我為什麼一直沒有發現我對於優的感情,是霍爾這句話提醒了我,你想知道他說了什麼話嗎?”

“想。”餘貝兒點頭。

“他說——人與人之間就是這樣,沒用心,就不能有所發現。尤其對方和你越熟,你就越視為理所當然。我認為這句話也可以用來解釋你和霍爾之間的狀況。”一樣熟悉,一樣沒用心,只是霍爾比他更幸運,不必靠明信片就可連絡到她的人,知道她的近況,他卻不能。

“但是……但是我們的狀況又和你們不一樣,你們是同學,我和有死傷是鄰居——”

“所以更糟。”華逸傑截斷她的話接著說。“我和於優之間還有一層面紗隔著,你和霍爾之間則完全像空氣一樣,更難發覺。”

面紗看得見,空氣卻是無形。有人會去在意每天呼吸的空氣嗎?不,不會。除非等到哪天被迫戴上氧氣罩,才會瞭解空氣的重要性,他不希望他們兩個要走到了那個地步,才會覺悟。

“我……”儘管他的話非常有道理,她還是撥不開眼前的重重迷霧。

華逸傑嘆氣,明白她遲疑的理由。

“你心中還拿不定你究竟喜歡誰吧?”華逸傑乾脆把話挑明,又嚇了餘貝兒一跳。

“霍爾那天在我家發酒瘋,抓住我說了一大堆他不如人的事情,還說他跳舞像只孔雀。我想幫他問,你真的這麼想嗎?認為他不夠優雅?”

“這……”她還是說不出話,不知該如何回答。

見狀,華逸傑的嘆息更深了。

“優雅、世故,這都是表面的,餘小姐,你實在應該更成熟些。”他忍不住數落她。“做事和做人的道理都一樣,都應該捨棄表面的繁華,探究每一個舉動背後所隱藏的意義。或許就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