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油路面、悶熱的空氣,這一切都令袁佳黛窒息。夏日呢?她好像站在迷宮裡,左顧右盼,不知道出口在哪個方向。

夏日呢?她已經頭暈目眩。

“夏日?”站在十字路口,她不知道要轉哪個方向,彷徨的哭泣起來,她真的好害怕失去他。

袁佳黛蹲下身子,抱住膝蓋,她渾身通紅,幾乎要喘不過氣。

“小姐,你蹲在那邊幹什麼?很危險耶!”路過的機車騎士瞪她一眼。

袁佳黛只是用力的喘著氣,她快要不行了,體力已經透支,夏日到底去哪裡了?她跟不上他的腳步……

最後她眼前一黑,整個人虛軟無力的倒下了。

亮亮剛送完飲料,正要回店裡,她眯起眼,看著眼前倒在路中央的障礙物。“那是什麼?”她疑惑,下車檢視。

“袁佳黛!”亮亮大吼,立刻火速的將袁佳黛送到醫院。

“嗯哼,這就是事情發生的經過。”亮亮聽完之後,覺得手上應該要有武器那一類的東西,她身邊的這個男人太令她不爽了!

夏日沉默不語,當他看見袁佳黛毫無生氣的躺在病床上,自責懊悔的情緒幾乎要殺死他。最心愛的人、最保護的人受到傷害,兇手竟然是自己,這比自己受傷還要痛苦十萬倍。

亮亮抿著唇,到現在還是很不爽,但是她明白現在任何的指責都不具意義。“為什麼不聽她解釋?”

“我光聽到她要離開我,就什麼也聽不進去。”

亮亮瞪著他,老天,他的腦袋是被雷打到嗎?她皺著眉頭問:“什麼叫做比不上一隻兔子?”

夏日的表情難掩挫敗。“她不是有一隻心愛的兔子叫‘千金不換’嗎?老是要找那隻兔子,怎麼找都找不到,之前還會在夢裡哭著喊那隻兔子的名字,現在比較少了。”

亮亮的表情越聽越古怪,空白了好幾秒才說:“那隻兔子早就死啦!哪來的兔子?”

“……死了?”夏日也一臉驚愕。那他找老半天是在找什麼?兔子的魂魄嗎?

亮亮點點頭。“死了,三年前的火場。”

“你說什麼?什麼火場?”夏日眯起黑眸。

“原來她沒跟你說啊。”亮亮若有所思的說著。

“說什麼?”夏日眉頭緊緊的鎖起。

“嗯……呃……要從哪邊說起好呢?”

夏日一臉不耐煩。“快說。”

“你也知道佳黛是做陶瓷的吧?陶瓷簡直就像她的生命一樣,別看她年輕輕輕的,她的天分是在這個領域,所以也算小成績。窯燒的地點在大陸,那隻兔子是她朋友送她的。佳黛人很單純,人家擺明了是在利用她,但她卻掏心掏肺把人家當朋友。那個人之所以接近佳黛是為了方便做贗品,好流入黑市大賺一票。東窗事發之後,為了湮滅證據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炸掉整個窯燒地點。幸好當時沒人在裡面,不過佳黛很疼的那隻兔子陰錯陽差死在裡面。”

夏日兩眼發直的盯著前方,無法想象她甜美笑容的背後是這樣巨大的傷痛在折磨著她。

“她這人嘴笨,又不太懂人情世幫,人際關係根本是零,第一次這樣相信一個人,結果落得這樣的下場,從此她就不碰瓷器了,你知道嗎?她跑到美國學服裝設計,像個笨蛋似的,沒興趣的東西還逼自己學。”

夏日手肘靠在膝上,煩躁的抓著自己的發,他自己自責的想要殺死自己了。他要怎麼彌補他犯下的錯誤?他為什麼會跟佳黛計較呢?愛情是天平,本來就是兩邊高高低低、起起伏伏,他為什麼要去計較公平不公平呢?唯有雙方都懂得和平、寬容、忍讓,這座天平才有平衡的可能。

亮亮同情的看著眼前的男人,“我想佳黛會有這個決定一定有她自己的想法,只是沒辦法好好解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