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少年也緊緊地跟在她的身後。

「你有病啊?剛才那樣我們倆都會死的!」周遠夏忍不住罵了一句。

少年用手隨意地擦了把臉,語氣很是囂張,「現在不是沒死?」

「?」

「我是陳觀野。」

「??」

「我剛才救了你,你必須報答我。」

「???」

周遠夏都沒反應過來他這是什麼霸道又不講理的腦迴路,就被他連拖帶拽的拉離了海灘。

兩個人帶著一身濕,來到了附近的一家麵館。

燈光下,她這才第一次看清楚少年的樣子。

板寸,冷白皮,耳垂上一個黑色耳釘,看上去叛逆又英俊,是那種很多女生都會喜歡的型別。

一雙桃花眼裡本該是溫柔的底色,在他臉上卻只有桀驁。像是海底的等指海葵,漂亮又極其危險。

是她最害怕靠近的一類人。

老闆顯然跟他認識,看到兩人這狼狽的樣子,急忙拿了兩塊乾毛巾過來,「這麼冷的天,怎麼濕成這樣,快擦擦。」

周遠夏接過毛巾,聽著老闆溫柔的關心,不知為何突然就有些想哭。

少年在她旁邊的位置坐下,「老闆,兩碗麵。」

周遠夏橫豎走不開,出路被他擋得死死的,無奈,只能把褲兜掏開,坦白道:「我沒錢。」

「那就先欠著。」

「……」

周遠夏從未見過這麼不講理的人。

要不是他非把她拽走,她現在都死了,她沒找他算帳就好了,還要報答?

但也許是跟他較上了勁,想死的心在那一刻忽然就沒了。

他讓她不舒服,她也不想讓他高興。

周遠夏惡劣的想,總做好人太累了。

反正他們又不認識,以後他們也不可能會見面的,那就讓他長長記性,以後別多管閒事好了。

然後,她把老闆叫了過來,「請再給我加兩碗麵。」

「……」

周遠夏感覺自己明明夢裡吃了好多面,可還是被胃裡的飢餓感給叫醒了。

她睜開眼睛的時候,有一瞬的茫然,忽然不記得自己是在十年前的那個麵館,還是在十年後的墨西哥。

直到莉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周,你終於醒了,你可嚇死我了!」

周遠夏很快回過神來,環顧四周,發現自己在醫院的病床上,還沒等她說話,莉莉就絮絮叨叨地說了起來,「你也太莽了,要不是那個中國船主趕過去足夠快,你就被這幫盜獵者沉海了你知道嗎?」

莉莉說著,特地指了指她的大腿,那裡已經被紗布給包了起來,「還好子彈沒穿過你身體,就是皮外傷,不然你這腿都廢了。」

周遠夏想起警方包圍的船,緊張問道,「怎麼樣了?」

「你說那個中國船主嗎?哇,他可真的太帥了!」

「?」

「你不知道他衝浪過去的時候,是帶著槍的。那個船上沖你開槍的人,被他一槍打廢了手,然後跳進海里跟那幾個要你死的盜獵者打了起來,那些人都懵了,根本打不過。」

「……」

周遠夏想了想覺得有些不對,「你不是報警去了嗎?怎麼會看到的?」

「這就巧了,他們那艘遊艇上因為打架鬥毆,早就有人報了警,警察本來是去抓他們的,順便就一起幫我們去抓盜獵者了。我當時就在他們的快艇上,跟在船主後面一起去找你的。」

周遠夏不是太相信巧合。

但陳觀野也不可能知道盜獵者什麼時候出現。

想不通的問題,她也不糾結,「那些盜獵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