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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女兒已經許了人了,蘇府又是有名的富戶,自然不怕他一個小小保正,便冷笑著對那媒婆說:“你回去告訴方青,他來說的晚了,我女兒已經許給蘇員外做二房奶奶了,叫他死了那條心罷。”
丁媒婆聽了,依言回去告訴了方青,其間不免添油加醋,方青見到口的天鵝肉飛了,又氣又恨,即羞且愧,又因連縣官何大人都羨慕蘇府富貴,折節下交,他也不敢招惹,一口氣便出在了丁豐身上,令張山出首去告丁豐,只說他鬥毆傷人,自己又在衙門的衙役身上撒下錢去,務必要叫丁豐多吃苦頭。
衙役們得了方青的,便到丁家來捉人,偏巧大郎同王氏去人牙子那裡看小丫鬟了,店中只留朱大娘同丁豐守著,衙役們過來,二話不說,拿鐵鏈子往丁豐頸子上一套,說:“丁豐!你前兒打人的事犯了,跟爺走一遭吧。”說了,扯住就走,一路跌跌撞撞,又打又罵地拉到縣衙,待得大郎王氏得了朱大娘求人捎的訊息趕了來,丁豐已然認了打傷張山之事。到了此時,大郎夫婦也只能跪在地上求縣老爺法外開恩,念丁豐年幼,又情願多賠湯藥銀子。
何大人雖有些昏聵,倒是好說話,見王氏求的可憐,丁豐瞧著也是瘦弱的樣兒,便言道只要原告撤狀子,他也不追究,王氏無奈,又去央求原告張山,張山因得了方青的教唆,只咬了牙不許,又捏造出許多傷痛來,何大人只得依律判了下來:丁豐持械傷人,傷者皮破血出,著杖八十。
丁豐立時叫衙役們拉了出去,按倒在地重打了八十板子,衙役得了方青的銀子,下手格外狠,可憐丁豐臀~部以下並雙腿都被打得鮮血淋漓,連骨頭都露了出來,趴在地上昏死過去,大郎夫婦見了,心如刀絞,見兒子被打得不能走道,只得僱人用春凳抬了回去,又請郎中來瞧。
郎中過來瞧了,洗了傷口上了藥,召了大郎出去,在無人處告訴他說,這一頓板子怕是傷到了一根極要緊的筋,縱是好了,以後怕也不能做丈夫了,說了留下藥方嘆息著去了。大郎聽了如同五雷轟頂一般,半日回不過神來,到了夜裡,悄悄同王氏說了,王氏聽著這番話,一下沒轉過氣來,暈了過去,待得救醒,又痛又急,不敢大哭,怕叫丁豐知道,咬著被子哭了半宿,深恨方青張山,立定了心要報復。
探親 退親
卻說王氏得知兒子成了廢人,直哭了半宿,立意要報復,便同大郎商議要去蘇府,求他們個主意。在王氏自以為同蘇氏結了親,以蘇氏的體面,便是縣老爺也要給幾分面子,只要去求了蘇氏,必能出了這口惡氣。大郎勸道:“依我的意思倒是不要去,團圓兒人還沒過去,誰知道我們是誰,只怕門都進不去!更別說還有事去煩人,別讓團圓兒沒臉。”王氏冷笑道:“你若是個男人,能頂門抗戶的,誰敢這樣欺負我們母子。如今你兒子都叫人打殘了,你依舊縮個王八脖子不出聲,我做孃的卻是要為他出這口氣。”說了賭氣要去,大郎素來面軟心活,也無可奈何。
王氏自己盤算了半夜,雖說女兒給了蘇員外做偏房,到底沒過門,自己一個女流去見蘇員外就多有不便,崔氏即說金大奶奶是個慈善和軟的人,不如就去求她,女人家見面也好說話,計教定了,待天一明,王氏便起來梳洗,到底知道蘇府上下都是一雙富貴眼,便把年前做的一身出客的新衣裳從箱子裡拿了出來換上,買了幾色禮物,就往蘇府去。
到了蘇府前,就見門前有個皂衣家丁正掃地,忙上前道:“這位管家,勞煩通報聲,妾是府上新定的姨娘的娘,求見你們當家大奶奶。”那家丁手上不停,只用眼角掃了王氏一眼,見她身上一件簇新的青底富貴花樣布襖子,摺痕猶在,下繫著半新皂色裙,知道不過是尋常人家,便道:“什麼新姨娘,不曾聽過。我們大奶奶也是你要見就見的?”
王氏叫他這一句話,堵得一時說不出話來,紅著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