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了……人們又一次陷入了莫名的恐慌。

湊熱鬧的學者們開始逐個離開,可能他們也感覺到了某種異常,也可能是他們覺得這個小鎮已經沒什麼吸引力了。根據我的推理,那段時間,與其說這裡沒有吸引力,不如說是沒有生機才對,整個小鎮籠罩在一種十分明顯的‘死氣’之下,即使是常人,也可以明顯地感覺到了……

接著就是6月,精彩的6月,對曼森來說,似乎是兒童節到來了,因為鎮上的小孩兒開始失蹤,那段時間,誰家的孩子如果獨自走上街頭,離開大人的視線,那就別指望他會再出現了,按照咱們中國人的說法,那不是失蹤,而是‘沒了’。

事情愈演愈烈,到了6月底,孩子們消失在自己的房間裡,消失在廁所裡,消失在任何大人們看不到的地方,甚至只是路過一個轉角,回頭時,人已經不在了。

7月2日,鎮上的人們聚集在一起,從嘴上剛長毛的小夥子,到不拄拐連站都站不穩的老翁,當然,還有將所有這些事都記錄下來的一些外來記者,他們的記錄非常有價值,因為他們比其他同行更加有毅力,在曼森被處死後,仍然堅持留在鎮上企圖發掘到一些新聞。

也正是這些人留下的資訊,才使得事情越發撲朔迷離……

剩下的鎮民們就像恐怖片裡那種註定要完蛋的群體一樣,開始了一次冗長的討論,其中心主旨就是為了確定接下來的行動方式,方案不多,就兩個——第一,大家一塊兒跑路;第二,留下和那未知的可怕力量對抗。

按照施瓦辛格版哈姆雷特的說法——他們犯了個錯誤。

在確定了執行方案二以後,鎮民們摩拳擦掌、群情激昂,他們中許多人都對找回自己的孩子不再抱有幻想了,他們只是想復仇,或許也有些人是想捍衛自己的家園,無所謂了,不管出於何種目的,他們最終都走向了同一個結局……

7月3日,將唯一一份記錄帶出來的並不是一個記者,而是個實習生,一個打字員,也許是他的上司預感到了某種危險,所以在當天上午就讓這個實習的傢伙離開了。

他帶著一堆手稿和一壺水,徒步在沙漠裡走了一天一夜,終於來到了離bozite最近的鎮子,休整一天後,他搭車繼續旅程,又經過了幾個小鎮,終於在三天後乘上了前往休斯頓的火車。

最後的這份記錄的內容,雖然在當時被不少新聞界人士視為笑柄,但在我看來,除去一些誇張的修飾,其可信度還是很高的。

裡面寫到:‘7月3日,早晨卻不見有太陽昇起,烏雲遮蔽了天空,好像黑夜永遠不會離開,鎮民們舉著火把、乾草叉、當然還有獵槍,一起衝進了荒廢已久的教堂,那裡,很顯然就是一切邪惡的中心。’

從這段描述可以推理出的事情不多,但很有用,首先,一個類似鬼境,卻比鬼境更加險惡的壞境終於誕生了,雖然花了半年多的時間才完成……其次,‘死氣’已經強到了難以形容的地步,連那些鎮民都能明確地知道其產生的位置是在教堂;最後,他們手裡只有乾草叉和獵槍……

帶出記錄的那個實習生在文章的結尾處還續寫了一些內容:‘我本想和他們一起去,可是蒙特先生看上去很不安,他將手稿交給我,希望我儘快離開,而他則選擇留下。那天上午,是我最後一次見他,現在想來,是他救了我……

我離開那鎮子的時候,幾乎是用跑的,人群就在我身後不遠處,他們朝著教堂的方向行進著,人聲鼓譟,但當我轉過身背對著他們時,竟感覺不到身後有任何生命存在,好像那些聲音來自很遙遠的地方……’”

貓爺的敘述好像完了,齊冰這時開口道:“那麼,後來這地方如何了?”

王詡插嘴道:“嗨!還能如何?曼森大開殺戒,片甲不留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