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它現身,黃羽翔反倒有一種輕鬆的感覺。要知道,人對未知事物的恐懼遠遠多過於現實中已然瞭解的東西。或者說,未知本來就是一種恐懼!

黃羽翔輕叱一聲,手中怪槳已是重重擊出,向蛇頭擊去。他的出手快速絕倫,那條大蛇卻也沒有躲閃之意,這一槳正好擊在蛇頭之上。

這一擊上黃羽翔已是用上了全部力道,可是擊在蛇身之上,卻覺彷彿打在了一團軟綿綿的棉花堆裡,竟是頗不受力。但隨即卻是一股大力湧來,木槳猛地反彈而起。若不是他死力抓住,恐怕便要脫手飛出了。

不過那條巨蛇卻也不甚好過,被黃羽翔這一砸,也是大腦袋連晃幾下,幾欲暈去,“轟”地一聲,又落回了水中。

南宮楚楚見到一人一蛇的鬥法,芳心狂跳不止。見大蛇落入湖中,還道已被黃羽翔擊斃,驚道:“大哥,這條蛇好大啊!恐怕一口便能將一個人吃了!”

話猶未落,猛覺腳底一陣大震,“駁駁駁”幾聲,綁著鐵杉木的幾根繩子已是爆裂開來。黃羽翔暗道一聲不好,這頭巨蛇竟是如此精滑,適才吃了一虧,居然會想到將他們的座船摧毀!若是兩人落水的話,別說在水裡行動不便,就是這奇寒的湖水,便能要了他倆一半的小命。

思緒未畢,兩根圓木已是離筏而去。黃羽翔知道若是讓那巨蛇再這麼來幾下的話,恐怕這個木筏便要四分五裂。他向對岸一看,估算了一下,約還有七丈左右的距離。

以他的輕力,已是可以一躍而過,但想來南宮楚楚絕沒有這份功力。當下將手中的木槳往水裡一丟,急縱到南宮楚楚身邊,將她橫抱而起,大叫一聲:“楚楚,小心別摔著了!”雙手用力,已是將她擲了出去。

他若是負著南宮楚楚的話,絕不可能一躍七丈,只有先把她拋到對岸,自己再從容躍過。

黃羽翔微一運氣,便要躍出。卻覺腳下一陣大震,“轟”地一聲巨響中,木筏已是被撞得四分五裂了。黃羽翔倉促間猛然躍起,但沒有蓄勢,卻是怎麼也躍不到對岸。當下只是將身形拔高,待看到一根圓木正朝岸邊浮去,身體一個翻折,已是向那根圓木落去。

若是能在那根圓木借得一躍之力,便能縱到岸邊。任那條巨蛇如何了得,到了岸上,主客便要易勢!

湖水一陣翻動,那條巨蛇再度躥起,急向黃羽翔腰間咬去。

黃羽翔苦嘆一聲,若是不理那條巨蛇,自己便要落到那條巨蛇的肚中;可若是回劍招架,前躍之勢便要耗盡,落到湖中。

“呔!”黃羽翔大叫一聲,腰中長劍已出,猛然刺向那條巨蛇。

那條巨蛇似是知道這一劍不好惹,腦袋微微一偏,已是讓了過去。閃躲之勢奇快無比,當真是可以比擬武林的大高手了。

黃羽翔雖是處境甚危,仍是暗讚一聲!只是他前躍之勢已是用盡,身形猛地往湖中落去。

此谷乃是天地間一個奇異之處,最是寒冷不過,冷源便在這湖底之處。這條巨蛇也不知活了多少年了,竟是適應了這奇冷無比的湖水。蛇的生命本來便長,在低溫之下更是活得長久,這條巨蛇活了如此之久,已將谷中的生物全部吃了個乾淨。

它原有一個冤家對頭,便是黃羽翔從崖上落下,撞上的那頭巨鷹,一蛇一鷹每日都要鬥個你死我活。這巨蛇渾身堅硬無比,也只有那頭巨鷹的利爪才能傷它。只是那頭巨鷹昨天已被黃羽翔撞死,此蛇天敵一去,當真是谷中老大,再無抗手。黃羽翔雖是被巨鷹所救,但若是喪命此蛇之口,當真是諷刺之極。

這條巨蛇昨日沒有與巨鷹纏鬥,已是不耐了好久,如今見到活物闖入自己的領地,第一擊又是輕敵,被黃羽翔險些一棍打昏,不禁兇性大發,直欲將黃羽翔一口吞落,方才消了惡氣。

巨蛇再度躥起,向黃羽翔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