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頭頂那一片碎光變成了天堂的幻影,最後柳月容搖著摺扇站在櫻花樹下對我柔魅一笑……

那笑容驟然變了,他皺緊了眉,眸似寒潭深水,肅殺得令人膽怯,那紫色的華麗緞袍在水中綻放成旖旎的花色,如一隻幻美的蝴蝶飄然而來……

這亦幻亦真的畫面約莫是我此生見到的最後景色了……

黑暗裡,一隻溫暖的大手抓住了我,一雙柔軟馨香的唇附了我的唇上,我那像被刀片攪刮的劇痛肺部貫入了一股仙氣,身體迅速往上浮,意識驟然清晰……

“玉兒,玉兒……”好像是父親在喚我醒來,聲音漸漸清晰,又不是父親的……

我努力睜開眼睛,柳月容的天人之姿正在上方,他好看的眉眼凝重成一片陰霾,如暴風驟雨來臨前鉛灰色的天……

“我還活著?”我拽緊了他濡溼的衣襟,全身發軟……

我道:“萬花樓的老闆娘有問題……你們小心。”

他輕輕拍著我的背,肅殺的表情漸漸柔和成櫻花美妙的色澤:“沒事了,不怕……”又道:“讓你受驚了,對不起……”

一定是我幻聽了,我是罪人之女,他用我做誘餌破案,怎麼會對我說對不起呢?

“以後不許去花街了,也不能再喝酒了。”他如父親一般教訓著我……

我哆嗦著身子蜷在他懷中,內裡酒燙如沸,身體卻冷若刮骨……

九、全權負責

“絕影香”的毒隨著酒液的發作源源不斷地往外散發,我的肌膚冒著熱氣,胸口在灼燒熱浪……

我控制不住地向柳月容伸出了魔爪,卻聽他模模糊糊地說道:“別急,回家了給你。”

我羞得不行,可又壓制不了毒性,咬著牙道:“你放我一個人待著,你走。”

他笑道:“你受了這麼大的驚嚇,我得全權負責不是?”

他誘惑的氣息掃在我的臉上,我已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猛然拽住他的手臂,一口咬向他微露的胸膛……

之後零零碎碎撕衣服聲音,我的神智徹底燒成了一片漿糊,一會兒念父母的名字,一會兒又要管家快來打暈我,末了竟叫了聲蘇大人,對方抓我的手猝然一僵:“你叫我什麼?”

我使勁兒搖晃著腦袋:“……蘇青白?”

他將我擺正了,面容肅殺懾人:“看清了,我是誰?”

我狠狠地眨眼睛,朦朧幻美的景色中一張絕色的容顏慢慢浮現:“……柳……月……容?”

他默了默,抓我的手放鬆了些:“記住了,我叫容越……”

容越……

容越?

容越!!!!

十歲那年,我在後院習武,一個粉嘟嘟的奶油小男孩要我幫他摘樹上的桃子。

我瞧著他俊美的小臉蛋,見色起意:“好呀,你把衣服脫了,我就給你摘。”

於是他真就脫下了衣服,協助我爬上了樹……不巧的是,我一腳踩空摔了下來,於是眾人趕來的時候就見到彪悍狂野的我將不諳世事的小世子壓在了身下當人肉墊子……

小世子姓容名越,現任大理寺卿……

我猛然驚醒過來已經日上三竿,柳老闆……哦,不對,是容越世子正穿著一襲繡鯉紋蘭紫袍倚在貴妃榻上翻看一卷冊案,見我醒來,他輕輕抬眉,一抹似笑非笑道:“玉老闆,睡得可好?”

我幾乎以光的速度套上衣服飆出了房間,可我沒跑幾步,院外一大票捕快、侍衛外加官袍威嚴的蘇青白大人攔住了我……

我衣衫不整,秀髮凌亂,睡眼蓬鬆,雙足□□……

我幾乎又以光的速度彪回了房裡,容越世子已合上了冊案朝我走來……

“玉老闆不想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