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一張來往飛機票我總籌得出來,到我姐姐家去住一陣子。」

「你姐姐不是住火奴魯魯嗎?」

「正是,她有個五歲的小女孩,最近又立刻要生養,想找個保母,不如你去客串。」

「我行嗎?」

「保母是純體力勞動,你的腦袋可乘機休息,你說如何?考慮考慮。」

「我需要自救。」

「那麼,動身去吧。」

晚上,風員還是哭了。

其實她與王文友並未論及婚嫁,兩個人的關係如繼續下去,恐怕也是沒有結果的成數較高,但是此刻文友已不在這個世界上,感覺完全起了變化,風員傷感不已。

暫時離開這個城市也許是明智之舉。

風員決定到陌生人的家去逃避片刻。

雪麗的姐夫林威至飛機場接她。

「拜託了,我要到舊金山出差,勞駕你照顧妻小。」

雪麗的姐姐美玲已腹大便便。

那五歲小女孩明顯地鬧情緒。

家中有一名家務助理,懶洋洋,一天只做八小時,沒有她不行,有她在到底好些。

風員一看環境,就知道身負重任,一屋子女生,她絕對有用武之地。

雪麗在電話中說:「本來我要來,可是老闆不放人。」

林家在威基基海灘邊的華麗公寓,一出門,過條馬路便是那著名的沙灘。

小女孩叫明明,相貌可愛,但不易相處。

她說:雪題媽媽,生了弟弟,就不再疼我。」

「呵,」風員點頭,「你已知道是個弟弟。」

「醫生告訴我是兩個弟弟。」

「那多好,」風員露出笑容,「是孿生子。」

「不,是-生。」

風員耐心地勸說:「媽媽對你愛心無限,即使十個弟弟,仍然視你為至寶。」

「是嗎,」明明雙眼亮晶晶,「那她為何不再照顧我?」

「因為她即將生養,甚覺疲倦,體力不足,故找我來幫忙。」

「你是誰?」

「我是你保母。」

每日接送上學放學,替她洗頭洗澡,下午送她去學琴學中文。

睡前說故事,晚上醒了,去安撫她。

不到一個星期,已經建立了良好關係,小孩因為得到關注,故此情緒漸漸平復。

風員很快發覺明明聰敏過人,智力比同等年齡孩子高許多,風員可以與她談比較深入的問題。

風員不會帶孩子,她對幼兒,完全像對大人一樣。

她給孩子許多選擇,並且尊重他們意願,除出基本功課之外,其餘任由孩子散漫發展。

林太太說:「風員,這你應說說明明,她很聽你。」

風員一看,總說:「多吃餅乾不要緊。」

「可是一下吃不下飯。」

「少吃飯不相干。」

林太太笑,「太縱容了。」

風員說:「做人,快樂時光少之又少,也不過只得童年這一段時間可以為所欲為,那也真得有爸媽痛惜才是。」

明明會得聽這番言語,故此與阿姨更加接近。

一日接她放學,明明希望到海灘散步,風員便陪她前往冰室稍坐,跟著海浴。

正吃菠蘿刨冰的時候。明明忽然說:「我真想念我倆在一起的時間。」

風員不以為意,嗯地一聲。

明明又輕輕說:「難得你我都喜歡老式冰室。」

風員怔住,「你說什麼?」

只聽得明明又說:「大學堂附近冰室,都有你我足印。」

風員這一驚非同小可,她錯愕間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