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兵力都投入到了滅火之中,對付進入楓橋的這些清兵,用不上一個營的兵力一散開,就足夠了。由於頭天剛剛下過一場儘管不大的雪,再加上撲救的及時,主要街道兩側的火勢很塊就控制了下來。

不過,徐豐玉最後逃到的這塊兒地域,一是房屋密集,街巷狹窄,二是窮兇極惡的清兵火放的過於集中,幾條小巷子的火勢很快連成了片。

眼看著辛辛苦苦置起的微薄家業就這麼的官兵被付之一炬,絕望中的百姓們忘記了一切,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抄起一切能夠利用的武器,見到東一股、西一股到處亂竄的官兵,就開始追著猛打。

徐豐玉和他殘餘的手下成了過街的老鼠,被團團包圍在火場裡。煙燻、火燎,豁著命想逃出來的清兵,只要從冒著濃煙的巷子口一露頭,用不上紅軍士兵動手,數不清的百姓就會猛撲上去,連撕帶打,眨眼間就成了不會動的,連哼都哼不出來的一堆爛泥,被丟到熊熊燃燒的大火裡。

巷子深處的徐豐玉,用他那被自己一泡尿浸溼的頂帶扣在鼻子上,好象還想和周圍的烈火做著抗爭。終於,他感受到了末日的來臨,煙燻的他淚水長流,火烤的他幾乎能感到身上出透了汗,似乎再出油,原本又黑又粗,頗為自豪的大辮子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被燒掉了半截兒。看著身邊兒一個個的兵勇要麼搖搖晃晃地跌倒下去,要麼消失在濃煙裡,他熬不住了,連摸帶撞,終於突著煙火,衝出了巷子口。

剛一冒頭,徐豐玉那身儘管已經殘破的裝束還是被人們認了出來。“狗官,還我的房子!”一個眼淚早已哭乾的老婦人撕心裂肺地大叫著,撲了上去,沒容迷迷糊糊的徐豐玉有任何反應,他的肩頭就被狠狠地咬去了一塊兒肉。“媽呀……饒命啊……”徐豐玉疼的渾身一機靈,哀號一聲。

“吃了他!”

“燒了他!”

“把這個王八蛋碎屍萬段!”

…………

雷鳴一般的怒吼聲使徐豐玉開始後悔了,後悔不該這麼跑出來,就是被煙燻死也總比現在的樣子好受啊!

“嘩啦!”不知是誰把一整罈子的燈油,兜頭澆到了已經被撕咬的半死的徐豐玉身上,緊跟著,他又被重新丟進巷子裡。徐豐玉用他那最後的全身氣力,帶著熊熊的火焰,跳著他人生最後的一段舞步,儘管不優美,還伴著鬼哭狼號……

紅軍士兵們沒有、也阻止不了這種群情激奮的場面,他們看著,看著那些因為失去了家園而悲傷和絕望的人們。“父老兄弟、姐妹們,不要難過,只要有我們的天朝在,大家就馬上又會重新擁有一切!一定比從前還好!”他們安慰著傷痛中的人們,同時也是在提醒著自己,決不能叫今天這一幕災難再降臨到任何地方。

望著漸漸被壓下來的各處火勢,吳定規心情很沉重,如果要是早一步進入楓橋,提前封住普安橋一帶,也許就不會有這場災難了。想想也總算萬幸,粗略看起來,楓橋的損失並不大。他一面指揮部隊清理火場安撫百姓,一面下令普安橋、木瀆關一帶警戒的部隊向回收攏,同時動員鎮東的百姓暫時向西撤離家園,躲避可能會發生的戰事。

吳定規來到坐落於鎮子偏東的顧家花園,他的臨時指揮部將安置在這裡。由於當初原本是隨許宗揚鎮守鎮江,他和顧家長子顧雪江還有一面之交。

看到大門口的顧雪江還有些餘驚未消的樣子,吳定規向他拱了拱手,“顧公子好啊?多時不見,還是那麼的瀟灑。”

顧雪江剛才忙於和家人們一起跑到前面去救火,身上沾了不少的泥漬和水跡,一見吳定規這麼說,他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