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不了廟。

“盧公子,如何才能回去?”她向盧瑟問道。

“那水底的激流應該是一座寸盈門,如果我們能對付得了那些怪魚,自然可以回去。”盧瑟道。

這也是一個妄想,即使回到那洞府中,還不是坐井觀天。

宋思依有些絕望了,她看著周圍,又看了看盧瑟,心中覺得甚為怪異。一男一女,年齡相當,共處於這樣的地方,不免相互依靠,最後的結果,莫非是自己與這個男子在此共同生活,乃至成親生子?

一想到這個可怕的結果,宋思依便搖了搖頭,將之排開,只要時間足夠,她遲早能煉製出可以御使飛行的法寶來,到那時就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盧瑟想的卻沒有這麼糾結,他擔憂的是留在杭州的辛蘭與章玉,這兩個女孩子也都沒有什麼經驗,遇上自己失蹤的事情,還不知會急成什麼模樣。

他二人各懷心思,半晌都沒有說話。忽然間一聲驚天動地的暴響,發生的地方離二人所處之地不足千丈,二人循聲望去,然後倒吸了口冷氣。

只見一隻龐然大物,盧瑟認得分明,正是地球上侏羅紀時的暴龍,正與另一隻龐然大物,一隻類似於烏龜的全身厚甲的東西撞在一起。那類似於烏龜的東西雖然沒有尖銳的爪牙,卻渾身厚甲,皮糙肉厚,結實得緊。暴龍繞著它四處下嘴,卻啃不透它的甲殼,只能急躁地嘶吼。

再向兩隻巨獸腳下望去,一隻獨角的小馬駒兒般的白色生物,可憐兮兮地躺在地上,目光驚恐地望著上方兩隻激斗的巨獸。看模樣,這傢伙是那隻巨龜的點心,而暴龍則有意橫掃一腳,於是雙方爭奪起來。

那巨龜看上去笨拙,實際上異常靈敏,在暴龍攻擊之餘,偶爾也伸出嘴來,從暴龍身上撕下一塊血肉。暴龍被它弄得暴跳如雷,偏偏奈何不了它,可那隻獨角馬兒似的生物,似乎又極對它胃口,它不捨得留開,兩隻巨獸便僵持下來。

無論哪一隻,都有近十丈高的身軀,對於盧瑟與宋思依來說,都是一腳可以把二人踩扁的龐然大物。盧瑟拉了宋思依一把,二人躲到了棵大樹之後,看著兩隻巨獸仍在爭鬥不休。

“你莫非想救那東西?”宋思依問道。

“能救則救吧,或許那東西比起巨獸更可怕呢。”盧瑟道。

白色的獨角馬在地上動彈不得,幾次都險些被巨獸踩著,盧瑟看到它鼓漲漲的肚子,心中一動:“那獨角馬似乎要生了。”

宋思依聞言看去,點了點頭,難怪它無法逃走,原來是如此。

暴龍被撕咬了幾回之後,終於尋著一個機會,一口咬住巨龜伸出的一隻腳爪,咬中之後,暴龍便死活不鬆口,那巨龜的腳爪無法縮回殼中,惶急之中,乾脆也不縮回頭,一口咬在暴龍脖子之上。

暴龍脖子粗大,巨龜體型雖大,嘴巴卻沒有那麼厲害,因此這一口雖然咬中要害,卻無法致命。而暴龍咬中的只是巨龜的一隻粗腳,但卻咬破了動脈,暴龍唾液中還有一種毒質,令傷口血液不能凝結,這使得巨龜流血不止。

巨龜可以感覺到自己力量的流逝,因此它更為惶急,下口也更重,它必須在血流盡之前,咬斷暴龍的喉嚨,唯有如此,才能倖免。

兩隻巨獸體內流出的血,象是瀑布一樣從半空中落下,將腳下的大地沾得溼漉了一大塊,那隻白色獨角馬也險些被沾上了。它似乎極度厭惡這腥臭的血液,因此竟然掙扎著向後移了一段距離,離盧瑟二人更近了。

四、午夢千山,窗陰一箭(六)

“最後是我們漁翁得利了。”

見兩隻巨獸轟然倒下,盧瑟對宋思依笑道。

宋思依心有餘悸,兩隻巨獸之間野蠻的搏殺,讓她覺得血腥殘忍,而濃烈的腥臭味,也讓她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