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生活了五年,在大學還交了一個女朋友,可是他碩士畢業以後並沒有帶女朋友一起回來。許暮融在外頭是邊讀書邊打工,到他畢業時已經在國內第二大的IT公司做個人專案。到後來回家,帶回來的是個合作伙伴,那會兒許暮融盤算著自己開公司,想著門道都有,就是錢不夠,關係淺,只好低頭求老爸支援。許爸等的就是兒子向自己低頭,不僅出了錢,還幫他介紹客戶,過後又對他說:“只有爸爸媽媽和你是一家人,你怎麼可能完全不靠我們自己打拼呢?”許暮融還笑嘻嘻點頭稱是。

除了和江曦嬰的事並不順利,許暮融的人生可算一帆風順,24歲時就買了自己生平第一輛車,26歲時所有的人都在問他什麼時候結婚,可他不說話。

他笑。

有一年,程梁秋回國,有意思投資許暮融的專案,兩個人約出來聊天。程梁秋酒桌上三分醉意,告訴許暮融溫翎已經和別人訂婚了。許暮融問文建怎麼了。程梁秋說,找了個洋妞,也快結婚了。程梁秋也問許暮融,你還有沒有想著小老師。

許暮融說:不知道,其實回頭一想,小老師是個挺平淡的人,也不會賺錢,也沒什麼上進心。膽兒那麼小,幹啥啥都怕。

程梁秋聽了直笑,“原來你後悔了。”

許暮融想了想,一邊抽菸,抽完了才說:我唯一後悔的是當初怎麼沒有堅持到底,小老師是個傻瓜,如果再等幾年,我一定會讓她過得好。

程梁秋卻無趣地擺了擺手,得了吧。你爹媽不會接受的。

許暮融不以為然,我爹媽也是倆傻子,就算我聽他們的娶了那些所謂門當戶對的人做老婆,一個個嬌滴滴的,你當她真能孝順老傢伙?做夢,嫌棄都來不及。我長這麼大,記得我老爸老媽都教我些什麼?什麼人不自私,天誅地滅啦。什麼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拉。在我的記憶中,只有她是不一樣的。”

程梁秋也抽起支菸,淡淡回道:“再不一樣,也過去了,對吧。”

許暮融不說話,有些東西是他自己才明白的。

許暮融覺得自己一想到她,心裡就痛,痛得找不著北,不管過去多少年,還是痛得沒法救,沒有人可以理解,也沒有人可以分擔。一想到她,他就像溺在烈酒變成的海里,昏昏沉沉,醉了,心裡想吐,吐不出來,以為要死了,睜開眼,天空依然還在,一顆心依然還是痛的。

許暮融總在想,自己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為什麼無法滿足,為什麼總是覺得不幸福?想著想著他就會迫切的詢問自己,那樣為她著迷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於是他的記憶開始倒帶,他回到了一個小小的屋子裡,裡面沒有光線,他身處一片漆黑,他的慾望在流動,驅使他的身體極度渴求著什麼,然後他就近摸到了一隻細膩的手,他瘋狂地親吻那隻手,順著手找到了一雙唇,親吻,熱烈,不明所以,無法制止。他不在乎那唇舌的主人是誰,他為這種心情所壓迫著,幾乎忘我,那是有些可怕的事情,猶如一個木偶忽然在舞臺上甦醒,意志熱烈,行為卻受人牽引。那樣可怕的感受在他心中似一團激烈的火,快要使他怒吼,然而她輕易使這團烈火熄滅了。黑黑的屋子裡,她是舞臺上的唯一。她所說的那一段愛情,是傳奇的化身。後來他想,如果不是他曾經那麼聽過她的話,見過她的美麗,那他也許早就已經得到幸福了,在所有人可以想象的範疇中,而不會像現在這麼無力,不會像現在這樣覺得一切都是不完美的。

許暮融和程梁秋開車到江邊,想要吹吹風。程梁秋問:這幾年你都沒去找她?許暮融搖頭:我在外地讀書,五年都沒回來,回來了就在做公司,怎麼去找她?上哪去找她?程梁秋聳聳肩,當年我送小老師的時候,小老師說,她就在附近。有機會的話,也許會遇著。

許暮融聽了,哈哈大笑:“你這缺德的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