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十二色珍寶?

哪有什麼值一萬二千兩紋銀的黑玉飛鷹?

一堆陶俑,一堆陪葬用的陶俑。

一塊白布,上面寫了龍飛鳳舞、氣勢渾雄、大有徑尺的四個大字:大吉大利。

對拔山舉鼎來說,一點也不吉利。

“砰”一聲大震,乒乓乒乓一陣碎瓷響,五嶽神犀一腳將食桌踢翻了。

“皇甫俊!”

五嶽神犀的語音像打雷:“你給我記住,牢牢的記住:你必須時時刻刻提防著十隻鷹。”

“老前輩……”拔山舉鼎失魂似的哀叫。

五嶽神犀大踏步走了,十五個子弟也憤怒地舉步。

拔山舉鼎一腳將食桌踢翻,發狂般厲叫:“給我查!查!

查出這個賊來,我要剝他的皮,吃他的肉!散席,送客!送……客……”

最後兩個字簡直像是哀號,瘋子似的奔入內堂,丟下所有的人不管了。

“沒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覺,在我的嚴密保護下將珍寶調包。”

周夫子聲如狼嗥:“不,決不是在嶽州丟失的,不是的……”

“周夫子!”

一名穿道裝的老道說:“在嶽州的明器店裡,你可以買到千百個這種陶俑。”

老道替喪家做法事,當然知道在何處可以買到這種陪葬的陶俑。

“趕快派人到明器店去查,查!”周夫子大叫。

主人已經走了,賓客們也識趣地溜之大吉。

萬家生佛不得不走,已沒有交涉的物件。看來,許州三傑的死活,全在於他是否肯放手興師問罪了。

南衡也不得不走,愛子的生死仍得令他懸心啦!

回到客店,女飛衛與韋雲翼失望了:莊怡平已經在片刻前退了房間,不知去向。

高嫣蘭也隨公孫雲長走了,急急忙忙僱了船離開嶽州,脫出是非場。

楓橋楊家戒備森嚴,任何人皆不許出入。

萬家生佛與南衡居士堅決要求與拔山舉鼎見面,但皆被擋在門外。除了大舉進攻,誰也休想進去。

院門外有巡捕把守,想落案的人才敢上門叫陣。而這些俠義英雄們,卻沒有人肯落案。

走狗們終於在一家明器店中,查出多日之前,曾經有一個苦老頭買走了一批陶俑。沒錯,走狗們持往查問的陶俑,正是這家明器店賣出的。

一個苦老頭,如何去查?嶽州起碼有十萬個苦老頭。

長塘鋪,只是一座大道旁,只有四五十戶人家的小村,貧窮、落後、髒亂,都是些只靠少數田地養家的貧農,有二十畝田的已算是富戶了。

人丁增加的速度驚人,有百畝良田的人,要不了三代,子孫們全成了貧戶,每個子孫分不到十畝田,怎得不貧?

鷹揚門三十餘位仁兄,就住在唯一像樣的祠堂內,長塘鋪是一姓村,所以有祠堂。

祠堂只有四名黑衣人留守,門外只有一個人坐在階上看門,閒得無聊倚在柱子下打磕睡。

祠堂在村北,面對著村中心的小巷。

一位青衣大漢施施然踱著方步,沿小巷向祠堂走,踏入祠堂前的村民活動廣場。

看門的人已經醒了,正半睜著眼睛裝睡,暗中留意大漢的一舉一動。

青衣人不是本村人,揹著手像遊山玩水,徐徐接近調堂,最後站在階下,頗饒興趣地打量閉上的三座祠堂門,門上的彩繪神像已剝落得需要重繪了。

“你幹什麼?”看門的人忍不住坐正身軀,以不耐煩的口吻問。

“哦!你醒了?”青衣大漢答非所問。

“我問你幹什麼?”看門人不悅地提高聲音。

“在等。”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