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管吵好了。”聶霆也不動怒,早在打徐玉的時候,他就做好了這種思想準備了。徐思穎剛回來一知道他打了徐玉,就欲跟他吵,只因心裡掛念徐玉,而他又一味忍讓,才沒當著眾弟子的面吵起來。

徐思穎白了他一眼,想起答應徐玉的,不跟他吵,當即在他對面的桌子邊坐了下來,徑自開始吃飯,卻不再理他。

聶霆大感奇怪,忍不住問道:“怎麼啦,徐玉那小子算是轉性了,你也轉性了,不跟我吵了,還是你也認為那小子該打。”

“不錯,我承認玉兒是不好,是該打,但你也用不著把他往死裡打吧?他……”徐思穎欲言又止,長長的嘆了口氣。

“他怎麼啦?傷得重不重?現在痛的好點了嗎?”聶霆問,雖說他心中並不怎麼喜歡這個徒弟,但今天把他打成重傷,確實也頗為關心。

“你明知道何家那兩兄弟和他不和,還讓他兩人掌刑,玉兒還能夠好到哪裡去,人這會子是醒了,卻痛得難受。可憐他被你打成這樣,還求我別和你吵,怕你生氣!” 徐思穎冷冷的道。

聶霆點點頭,道:“讓他兩兄弟掌刑,確實是我的疏忽。”頓了頓又安慰她道,“既然玉兒醒了,就不會有事了,你不用擔心。那孩子,說了你也別生氣,平時都是被你寵壞了,什麼事都任性胡為,這次好不容易死裡逃生,被你從絕谷裡救了回來,卻馬上就做出這等目無尊長,無法無天的事來,私自放走了羅平。你說,我若不重罰他,以後還如何管教別的弟子?”

“那也犯不著打成這樣!” 徐思穎見他說的有理,難以反駁,但還是抱怨道。

聶霆皺眉,半晌方道:“我也正為這事納悶,玉兒的脾氣,你是知道的,他以前哪次犯了錯,不總是要找上一大堆歪理,狡辯一番。偏偏他這次不但不分辨,竟主動認罰,捱打的時候,被打暈過去幾次,硬是撐著不肯求饒,如果他求饒,我也斷不會真的把他打足三百板子,我有一中錯覺——”

“什麼錯覺?” 徐思穎好奇的問。

聶霆沉思了片刻,道:“他好象是故意要捱打的。”

“你胡說什麼?” 徐思穎忍不住輕呸了一口,“哪有人會故意要捱打的,你以為不痛啊?”

“不是!”聶霆道,“所以有才覺得奇怪,我當時真的就有這中感覺,彷彿我打了他,倒像是成全了他一般,而且,我總覺他這次怪怪的,但到底什麼地方不對,卻又說不上來。”

“我知道!” 徐思穎冷笑道,“以前玉兒調皮,你不喜歡,今天他老實了,捱了你的大板子,你又覺得他古怪。事實上就是你心裡不喜歡他吧了。”

“好好好!我不跟你說這些了,正經吃飯吧!”聶霆苦笑道,對於徐思穎,他雖為崑崙派掌門,卻是毫無辦法。

徐玉幾次想要入睡,有被痛醒過來,輾轉床頭,實在是苦不堪言。他硬是把想要留下來照顧他的季俊南趕了出去,只因他素來要強,實在不想讓人看到他現在這種爬在床上,痛苦不堪的窩囊樣。迷迷糊糊,只到後半夜,方才朦朧睡去。

忽而,恍惚之間,好象覺得有人進入他房裡,揭開他被子,猛的吃了一驚,醒了過來,問:“誰?”

來人猛的一把捂住他的嘴,道:“別嚷,是我!”

徐玉的身體經那月華之光的改造,在黑暗之中,也能清楚的看見,此時他一看清來人之後,更是大吃了一驚,因為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羅平,另有一個和師傅差不多歲數的中年人,相貌頗為清矍,想必就是莫聞瑋。當即一把開啟他的手道:“你們兩又來做什麼?活的不耐煩了?”

兩人在黑暗之中相視看了一眼,而後竟在他床前跪了下來,低聲道:“恩師在上,請受弟子一拜。”

“你……你們兩叫我什麼?”徐玉的聲音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