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徐玉哪裡知道,這靈芝玉髓是回春堂煉製的傷藥確實不錯,但它不僅能迅速止痛,讓傷口在短時間內癒合,而且傷愈之後,不留絲毫疤痕。故而價格也極高,這麼的一小盒也得黃金千兩,普通武林中人如何消費得起?更何況,江湖中人,整天就是在刀光劍影下討生活的,受傷更是家常便飯,怎可能時常花重金去購買如此昂貴的治傷藥?用來治療棒瘡,那簡直就是暴殄天物了

當然,如果徐玉知道了這靈芝玉髓的價格,讓他用了治療棒瘡,只怕他也捨不得。

莫聞瑋幫他上好藥,將那隻小玉盒放在他手裡。

徐玉接過玉盒,笑問道:“怎麼,算是拜師禮嗎?”

“不是!” 莫聞瑋搖頭道,“拜師禮哪有送傷藥的?”當即從手上將一隻指環脫了下來,拉過他的手,幫他戴在左手的無名指上,道,“微物不堪,算是拜師禮吧!”

徐玉看得分明,那指環非金非銀,黑黝黝的倒像是鐵的,但做工卻相當精湛,上面精雕細鏤的花紋非常美麗,心中也頗為喜歡,但口中卻依然忍不住刻薄道:“你從哪檢來的這個鐵指環?用來敷衍我?送當鋪裡都不收。”

莫聞瑋笑笑,道:“師傅,弟子若送金的銀的給你,太過惹眼,聶掌門追問起來,你也無法回答,到時候又要害你捱打,弟子心裡怎麼過意得去?好了,你拜師禮也收了,我們這倆個徒弟,你也該承認了吧?”

徐玉吃了一驚,心想這事開開玩笑也就罷了,豈可當真,若是讓師傅知道了,自己有幾條小命,當真是不想活了。忙道:“你們要學劍法,我教你們就是了,別拜師了,讓我師傅知道了,會要我的命。”說著,忙將手上的指環就要脫下來還給他。

莫聞瑋按住他的手,笑道:“若讓聶掌門知道你私傳劍法給我們,一樣也會要你的命,與我們拜不拜師沒什麼關係。所以,今天晚上,這個師傅我們拜定了。”

“你……”徐玉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心中暗想,若論輩分,你們可是我的師叔,我又怎能收你們為徒,真不知這個莫聞瑋到底是怎麼想的,只覺得這人有著說不出的邪門。

莫聞瑋卻不理他心中作何想,拉著羅平在他床前跪下,恭恭敬敬的磕了八個頭,行下了拜師大禮。

“師傅,今晚簡慢了,等您傷好了,徒兒再挑個好日子,備上香案,從新行禮,你看可好?”

“好——”徐玉叫苦不堪,心中只覺得比挨板子時還要苦澀,想起白天所做的夢,思忖道,“難道這就是風祖師伯對我的懲罰?”

“那好,徒兒就不打擾您休息了。” 莫聞瑋笑的得意,一切皆在他預料之中。

轉眼之間,就過了月餘,徐玉的傷勢因有莫聞瑋所贈送的靈芝玉髓,也好了七八成,能夠下床走動了。這些日子來,他閒著無事,每天就讓季俊南去書房取些詩書過來看看,以解寂寞無奈。以前他為了討師孃歡心,也曾用功攻讀詩文,但畢竟是生吞活咽。這次因為受傷反而可以耐下性子,慢慢研讀,不想不知不覺中發現自己竟然愛上了那些以前被他認為不屑一顧的詩文,傷勢雖已漸愈,還是懶得去煉劍,每日只在房中看書。

在他受傷的這些日子裡,他師傅也來看過他兩次,徐思穎和聶珠則是每日必來的,別的師兄弟過來看看,安慰兩句也就罷了,惟有何家倆兄弟,每見到他,免不了冷嘲熱諷,徐玉也不計較,常是不加理睬,一笑置之。

而莫聞瑋和羅平倆人,常在夜深人靜時偷偷的溜到他房裡,幸而他住的偏僻,倒也無人發現。倆人常向他請教一些劍法,徐玉也儘自己所能,儘量教他們,但倆人歲數已大,資質也是平庸,玉虛七式煉了月餘,還沒煉成。徐玉大感不耐,剛開始還顧及倆人的顏面,到後來就開始斥罵,沒料到他倆人也毫不介意,而且對他也越來越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