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集團的時間,可比你長多了。”

“資歷不代表什麼。”邊亭沒給靳以寧面子,“要論資歷,公司樓下的保安才是任職最長的。”

丁嘉文原本一直在開小差聊簡訊,嗅到了空氣裡的火藥味,撤銷了發到一半的語音,抬頭看向邊亭,皮笑肉不笑,“我勸某些人,胃口不要太大,別自己吃撐了,都不願意分兄弟們吃上一口。”

“就是。”

比起靳以寧,蔣天賜更不希望讓邊亭吃到這塊大餅,趁機附和丁嘉文,一頂大帽子就這麼蓋了下來,“怎麼,邊亭,你就這麼想一家獨大,到底有什麼見不得的目的?”

邊亭冷笑道,“蔣總,不要以己度人。”

“夠了!”蔣晟拍響桌子,打斷了幾人的你來我往,“大庭廣眾吵吵嚷嚷,被底下的人看到了,像什麼樣!”

蔣晟面露不悅,他是個自負的性格,已經做好了的決定,最討厭別人反駁。

但今時不同往日,憑他一人之力,已經很難掌控四海集團了,小輩的面子該給還是要給。

蔣晟轉頭看向邊亭,額角幾番抽動,剋制住了自己的脾氣,“這些年你辛苦了,現在以寧回來,也有人可以分擔了,就交給他吧。”

邊亭聞言,還要反對,靳以寧見狀,立刻出言截住了他。

“邊亭,四海集團不是缺了你就不行。”他不容置疑道,“這件事就由我來負責。”

事已成定局,邊亭再怎麼不願,也只能閉嘴。

因為在席上和靳以寧鬧了不愉快,邊亭提前離場。他走的時候,臺上的大戲還沒唱完,邊亭沒有叫上其他人,獨自去了停車場。

村裡的停車場修在田邊,村子外圍的景象和裡面截然不同,各種各樣的電子垃圾在田野上堆積成山,孩子們成群結對地在廢舊顯示器垃圾鍵盤上你追我趕,嬉戲打鬧。

垃圾山腳下是一條小河,河裡的水是褐色的,婦女們三三倆倆在水裡淘洗衣服,時不時有動物的屍體飄過,她們也司空見慣,毫不在意。

邊亭站在車前看著,這些堆積成山的廢品都是從國外走私進來的。它們集中在這裡進行分揀包裝,再以各種名目銷往各地。

儘管四海集團現在已經不做這麼沒有油水的生意了,但這裡的一切,還是和他們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

幾個小孩打打鬧鬧地從邊亭面前跑過,跟在最後的是一個小姑娘,她看上去不過三四歲的模樣,帶著口水兜,跑起來跌跌撞撞的,在路過邊亭的時候,腳下一崴,摔倒在了地上。

邊亭連忙走上前去,把小姑娘抱了起來,放在地上,小姑娘笑得眉眼彎彎,露出了兩顆大門牙,“謝謝哥哥。”

“沒關係。”邊亭拍了拍她身上的灰塵,“去玩吧。”

大孩子們發現小姑娘掉隊,紛紛折返,抱起小女孩走向最高的那座垃圾山,邊亭站在原地,目送著孩子們遠去。

孩子們衣衫斑駁,有些孩子的t恤上印著外國學校的名字,手腳都被化學藥品染成了黑灰色,不難猜出他們家裡都是以什麼為生。

邊亭沒有再看,開啟車門,坐上駕駛座,這時,他看見方向盤上夾著一張紙條。

紙條上的字跡邊亭從未見過,字型勁瘦,筆劃飄逸,上面只寫了一句話——【我知道你的身份。】

邊亭驀地將字條捏進掌心,扭頭看向車外。

孩子們的笑聲依舊,窗外一切如常。

◇ 邊亭是嗎?

暮色降臨。

一艘雙層遊艇在新塘碼頭停了大半年,今晚乘著夜色,低調出行。

行至大海中央時,遊艇一改先前的含蓄內斂,絢麗燈光伴隨著動感音樂亮起,照亮了前後甲板,海上泳池在水面上展開,身材熱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