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車,儼然就是一個前來送行的家屬。

然而這點伎倆,並不能瞞過丁嘉文,邊亭發動車子,正要踩下油門,就從後視鏡裡看到丁嘉文的車在原地掉了個頭後,加快速度追了上來。

下午時分,一場只有才電影裡才能看到的追逐戲,真實地在龍王灘上演。一輛銀色的轎車在前疾馳,三輛黑色的越野車窮追不捨。

再往前開,就要衝進大海,邊亭車速不減,在即將落水前猛打了一把方向盤,實現了極限轉彎。

如他所料,下一秒鐘,身後響起了猛烈的碰撞聲,兩輛車相繼追尾。

邊亭順利甩脫了兩個追兵,最後跟上來的,只有一個丁嘉文。

邊亭也不知道自己和丁嘉文之間究竟是什麼緣分,每次在這種情況下,總會遇見他。此刻他無比慶幸,秦冕這輛車的黑膜貼得夠厚。

丁嘉文愛好賽車,經常去山上跑圈,非常難纏,幾番追逐下來,邊亭落了下風,馬上就要被丁嘉文追上。

但是天無絕人之路,就在邊亭即將被丁嘉文逼停的時候,一輛拉著集裝箱的大掛車,緩緩從側面駛來。

邊亭看準時機,一腳油門從車前竄了過去,丁嘉文的反應再怎麼及時,終究還是慢了一步。

就是這半秒鐘的差距,丁嘉文連人帶車被這龐然大物徹底擋在了路口,邊亭趁機一路狂奔,徹底甩掉了丁嘉文。

丁嘉文沒有再追上來,邊亭不敢放鬆,龍頭灣碼頭他是暫時回不去了,只得把車停進一條不起眼的暗巷。

邊亭正要繼續聯絡秦冕,然而這時,他的電話先一步響了起來。

邊亭看著螢幕上跳躍的名字,沒有馬上把電話接起來,這個電話不是秦冕打來的,而是丁嘉文。

最終,邊亭還是把電話接了起來,心情有點複雜,“怎麼了?”

“阿亭,在哪兒呢?”丁嘉文問。

他的語氣裡同樣聽不出任何異常,任誰都想不到,電話兩頭的二人,剛剛在大街上經歷了一場你死我活的生死角逐。

邊亭看了眼車窗外破舊的街景,說:“在學校。”

“都什麼時候了,還讀書呢!”丁嘉文一聽就咋呼了起來,“趕緊回來,蔣董讓我們所有人都去四海碼頭集合!”

“出什麼事了?”邊亭藉機問。

“我剛剛也在外面,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丁嘉文對邊亭說道,“別問這麼多,你趕緊過來就是了,晚了說不定就被當內鬼了!”

◇ 別哭

邊亭選擇相信丁嘉文。

目前秦冕失聯,只有回四海碼頭,才能知道他現在究竟是什麼情況。

邊亭把秦冕的車停到路邊不起眼的停車場,打車回到學校,換上了自己的車。到碼頭前他報了警,說港口今晨起總有一股刺激怪味,不知是不是危險品洩漏了,讓警察派幾個人過去看看。

集合地點在碼頭的內裝倉庫,昨天剛到了一批要出口到北美的鑄鐵管,鐵管像山一樣堆在倉庫裡,等著車隊過來裝箱。

貨物中間不大的空地上擠滿了人,人群的中央是一個集裝箱,一套簡易桌椅支在箱前,蔣晟和蔣天賜一左一右坐著,桌子上的菸灰缸裡堆滿了菸蒂。

看見邊亭進來,兩個小弟立刻上前敬了一支菸,示意要搜身。

邊亭把煙叼在嘴裡,配合地抬起雙手,“唔系啊嘛,咁嚴?”(不是吧,這麼嚴格?)

“例行公事喈,無咩也。”(例行公事而已,沒什麼。)小弟笑容可掬,嘴上說著例行公事,手裡一點不含糊地將邊亭的全身上下搜了個遍,最後還不忘繳了他的手機。

今天有大事發生。

搜完了身,邊亭被允許進入倉庫。他剛一靠近,就聞到了若有似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