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南宮雅爾低聲道:“孃親的兩隻手臂有恙,無法使出力氣……連握著杯盞都會劇烈抖動。”

“手臂!”修羅王如遭雷擊,臉色慘白捂嘴驚呼。她身旁一直專注聆聽的梭摩,也跟著驚撥出聲。

迦樓羅的背部雖然能長出羽翅,可那是部族的血脈力量。他們真正的翅膀,卻是化為人形時候的手臂。如果一名迦樓羅化為人形時手臂殘廢,那麼就只有一個解釋:他的翅膀已經摺斷,再也無法展翅翱翔。

“她受了那麼重的傷,她竟然不能飛了!她曾經那麼幸苦……”修羅王有些發怔地低語,突然捂臉跪坐痛哭:“我……我半點也不知道……她……她為什麼不回家!”

她肩頭抽動哭得放肆,全然沒有了淡然沉靜。這樣看起來,更像一位受傷驚慌的小女孩,再不是修羅戰神一脈的王者。現場頓時大亂,鬼絳等修羅眾近衛,齊齊又撲了上來。

他們手忙腳亂將她攙扶起來,十分沒有經驗地衝出去端水回殿堂。又茫然無措地圍著修羅王,為她整理衣飾,擦洗淚痕。而那位平日裡淡然穩重的女子,此刻像個洋娃娃般。她面無表情盯著夜空出神,任憑身邊近衛擺弄,不再有任何動作。

雲雁等人看看修羅王,又看看滿面淚痕的南宮雅爾,一時半會竟不知該做什麼。為了緩和這種憂傷氣氛,雲雁在腦袋裡閃過各種念頭,目光突然停在手腕間的紫鐲上。

想不到南宮雅爾的目光,也同時落在了紫鐲上面。雲雁詢問地望了她一眼,竟見她流露痛楚神色,似乎極為猶豫。過了片刻,她才緩和下情緒,對自己點了點頭。

接著她上前一步對修羅王施禮,道:“我朋友有一個法門,可以回到過往浮世見到孃親,也許能知曉當年的一些事。但是此行前途未卜……”她埋下頭去艱難說道:“原本我不願回憶往事,但……此行妖族後,改變了心境。”

修羅王終於恢復了平靜,收回呆怔目光,朝她們望了過來,臉上露出淡淡疑惑。南宮雅爾沉默片刻,道:“待迦樓羅的事情完畢,陛下能否隨我們去一個地方。”

修羅近衛們立刻警惕起來,腰板繃得筆直回頭掃視著她。鬼絳思考片刻,手搭在腰間大錘上,跨步上前甕聲道:“不行。人族,狡猾。”

梭摩閃身擋在南宮雅爾面前,與那修羅面對面大喝道:“她是皓月薰殿下的嫡女,也就是迦樓羅的尊貴王女,和人族無關。”

鬼絳猛地搖搖頭,伸出巨爪指向南宮雅爾:“她,半個人族,不信她。”

“不得無禮。”修羅王揮袖將鬼絳等人喝止,望著南宮雅爾的臉龐,緩緩開口:“如果能見到薰,無論是什麼地方,我一定會去。你們都是劍修,修為並不非常高,竟已修至了音境引魂的境界?”

“不是引魂劍域。”南宮雅爾瞥了眼雲雁的紫鐲,道:“是比那個更真實的記憶。”

修羅王跟隨她望了過去,沉思片刻啞然一笑:“原來如此。我對人修的高深法門所見甚多,但卻從未領略過劍神器的風采。聽起來十分有趣呢……”

“為了這個有趣的旅行計劃,看來要早日解決迦樓羅的事情。”修羅王抿唇對梭摩狡黠一笑:“我怎麼有種被誘惑所綁架的不好感受?”

梭摩大吃一驚,急忙要行禮辯護,卻被她輕搖手掌止住話頭。那素衣女子繼續笑道:“其實不用你前來求助,我也會插手此事。迦樓羅族與我族向來關係密切,要是王座動盪,導致被那迦上位,火曜宮恐怕也會跟著遭殃呢。”

“奧光是薰的至親,我透過非天之力裡,薰暗羽的那部分能量,察覺到了他不妙的境況。”修羅王撫向自己的額頭,顯得有些疲累:“自從看見迦樓羅的小王子後,我用了幾年才凝聚了薰殘存的能量,探測到奧光被束縛。”

“能束縛住他的,在妖族也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