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修仙歲月漫長,偶爾能在分家相互遇見,加上彼此感情並不好,他們幾乎都忘記這事了。

上次查探這梅花,已不知是什麼時候。

大家看著那小小梅花溢位豔紅光彩,美麗端方。從中尚可感覺,梅成功父母對他們兄妹間,生死相依守望相助的美好願望。

可惜……

梅成功此時再見到這紅梅,震撼之餘不知他憶起了何事,竟又淚流滿面。看來此人也沒有完全絕情忘義。

……

“沒有!沒有!”他突然呆住,把眼淚擦去狂吼出聲,並用左手使勁擦拭右臂上的那兩瓣梅花。

徐澤龍見他形容癲狂,忍不住嘆口氣伸手按住他肩頭:“梅道友,你我之間以往有怨,不知你肯不肯聽。但我想勸一句:節哀……”

“沒有!”梅成功抬手拖出他袖子,鬥雞眼裡閃爍不明情緒。

徐澤龍撓撓頭:“你我的確有怨。”

梅成功愣了下甩開他,大聲吼道:“他沒有死!我二哥沒有死!”

“沒死?!”

眾人目瞪口呆,雲雁驚撥出聲:“當日那落星白少扇子與戒指齊揮,一招把梅成仁屍首分家神魂斬裂!我和南宮還有阿水都在場,還有天相飲露峽的唐家眾修士,大家都親眼所見的!”

南宮雅爾拂袍從椅中站起,眉間遍佈疑惑,憐生水兩隻眼睛撲閃,隨著雲雁的話上下直點頭。

“可是你們看!”梅成功聽了她的話,聲音降下調來。他撩起袖子將右臂梅花展示給眾人:“我二哥那瓣梅,與我死去的四弟五妹不同。雖然看著凋零了,卻透出暗暗粉紅血色,證明他神魂依舊健在,只是非常微弱。”

眾人的目光貼緊在那瓣梅上,果然見到從中跳躍著淡淡粉紅,似被揉亂了的淺痕。

“但當時我並沒有感受到他神魂逃脫。”南宮雅爾修為較高,比雲雁和憐生水有發言權:“我也在凝神對他攻擊,注意力尚算集中。這樣神魂尚存卻毫無知覺的情形,平生難遇。”

梅成功平日膽小如鼠的形象蕩然無存,他扯起脖子瞪著南宮雅爾:“這是我梅家祖傳秘術,不可能有問題。是不是你並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警惕!”

雲雁側頭也瞪他:“但周圍那麼多唐家修士,也不全是低階,難道他們也看錯了嗎?”

南宮雅爾捻著垂,沒有對梅成功的質疑有半點怒氣。她轉頭望向雲雁,輕聲道:“伏魔陣裡壓制黑氣與種下阻靈屏的高階修士……或許也在附近?”

雲雁猛地怔住:這兩個秘密的確尚未探清。

但現在從何地入手呢?

她默了半響,抬頭對梅成功詢問:“那日與你二哥在花廳交談之人,也就是你的那個靠山是誰,現在可以說了吧。”

“正是,”徐澤龍對梅成功肩膀使了下力:“你說也是因那人指使,前來煩擾於我。我進問道壇不過一年半載,並不記得有得罪過什麼人。”

“我都對你們說了這麼多,還提出二哥沒死的線索。”梅成功轉身一掌打落他的手:“就不要再逼我了!他就在天梁院!你們那麼強,請自己去找。”

“你們不依賴丹藥什麼的,也沒有我家族裡那些壓力。”也許在牢房裡折磨了許久,又得到梅成仁的死訊。今天的梅成功激動之下,全忘了自己平時的退讓猥瑣:“可是我……我還想活下去!”

“我在家族裡人人瞧不起,本就孤單一人沒有助力,你們給我留條活路不行嗎?”說到最後他已經是身嘶力竭,搖搖欲墜地伏在石椅上。

雲雁等人見他硬氣如此,一時無能為力。總不可能像魔一樣搜他神魂逼供吧,那樣和親手殺死他也沒區別了。

“可是,你現在回去又能活?”雲雁依舊不死心:“你失蹤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