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那叫“妄孽”的情緒又開始在作死了?

“雲姑娘先別急。”趙齊放按住她身後劍鞘,悄聲說道:“就算陽天陣異動,伏魔陣裡再測試時,不引發黑氣,也是沒事的。”

梅姓修士與身邊羽城衛,一直沉著臉環顧廳堂裡的情形。

見著少女和男孩迸發出的彩光,梅真人眼睛霎那睜大,滿臉驚詫,難以置信。接著他迅速按捺住激動,瞄了眼坐在角落裡的南宮雅爾。又向四周謹慎探視。

此刻他身邊符防禦已收回,那頭冰霜巨狼懶洋洋俯臥在腳下。他的目光在人群裡來回掃視,最後停留在雲雁身上。

自從羽城衛進入廳堂時,雲雁就沒有放鬆過警惕。感覺那梅真人望過來,接著一股神識探測到自己身上。

她方才受了南宮雅爾的招呼,有些憋氣。加上對寧遠城的這個檢測陣與羽城衛極沒好感,便有些不客氣地激起靈氣,冷冷回敬過去。

劍修常年戰鬥積累,生死搏鬥。神識氣息與他們的寶劍一樣,鋒銳尖利。

雲雁在蕭逸塵劍域裡渡過了虛幻的多年,磨礪經歷又與普通劍修不同。兩人神識相對,梅真人只覺一股冷冽凜然直直侵入。包含決然不屈,宛如寒冬飛雪襲來,禁不住打了個冷顫。

對方以斗篷裹住全身,背後凸起一物形狀很像長劍。只是旋照後期修為,卻對自己這個築基絲毫不懼,毫不客氣。

甚至帶有如此大的壓迫感!

又是一名修士!又是一名劍修?

梅真人頗有點氣急敗壞。這給凡人領取識牌的計相府,修士沒事混進來做什麼?還是兩名疑似劍修的傢伙!北斗的瘋子們什麼時候這麼閒了?

難道……

想著一種可能,他腦中“轟”地炸開!不行,陽天伏魔陣不能出岔子!師叔為什麼還不到……

“阿水!阿月!”陽天陣裡的老人懷中孩子被搶走,微呆了下。看見他們在伏魔陣外掙扎哭鬧,他臉上恐懼愈發深重,顫抖著瘦弱身軀,撲上前去,緊緊抱住少女與男孩的小腳。

拎著兩人的幾名侍衛,彷彿對這樣的事早習以為常。他們表情呈現出極不耐煩,低頭去掰老人手指。但護犢的人意志都非常堅強,爆發出的力量不可小覷。

掰了幾下,老人的手竟依然拖得緊緊的。

其中一名圓臉侍衛面色微動稍顯緩和。他手下力道鬆開,似要張口對老人說什麼……

“啊!”一聲痛呼,圓臉侍衛與老人的手,齊齊濺出鮮血!

“啊!”人群爆發驚呼,但瞬間湮滅宛如死寂。眾人目中驚懼,看向地面兩截手指落在石磚上,被斬根部淌出豔紅,染開小塊面積。

出手的是名肩插銀羽的羽城衛。他持刀立在胸前,吐字木然像在背書:“阻止伏魔陣測試,當罰。身為侍衛不盡其責,當罰。”

周圍死寂沉沉,人們的眼中除了驚懼,還流露出同情、不滿與憤怒。叫阿月的小男孩愣了下,哭叫得更為厲害。叫阿水的藍花粗布衣少女,呆呆盯著地上斷掉的手指,口裡喃喃片刻……

“爺爺!”她面露悲憤痛苦,在侍衛手中死命掙扎,伸手想要撲向老人。

“進伏魔陣是再行檢測而已。”梅姓男修從雲雁身上收回目光,蹙眉看向那一家三口:“只要沒有問題,識牌同樣發放。你們不必驚慌。”

他低頭頓了片刻,從儲物袋裡掏出一個玉瓶,取出枚圓形藥丸。揮手盪出淡藍靈氣,扭頭對紅木案前接待侍者說:“拿兩個茶盞來。”

侍者茶盞奉上後,他催動水靈氣將半枚藥丸化開,倒入茶杯。揮手指向圓臉侍衛與老人。侍者急步上前,送上茶杯。兩人見仙師賜物,不敢抗拒,忙接過仰脖喝下。

築基修士的療傷丹藥大多為中品以上。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