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騷動。

這傢伙到底想幹什麼?

“憶楨,祭起玄天神隱罩。”張浮生見韋今馳的目光若有若無掃了過來,立刻低低出聲。身後的蘭憶楨玉手輕揚,迅速將一襲薄紗似的法袍撐大,罩在眾人頭頂。

雲雁在七殺海門的藏寶閣曾見過此物,知道它內含心月狐與幻瞳貂精血,可掩飾修為,合體境修士以下無法探明。想不到此物除了掩飾修為,還有遮擋靈壓的作用,七殺的物件果然許多很奇妙。

“這玩意對元嬰以上的修士,就無法藏匿太多靈氣了。”張浮生大為皺眉:“韋今馳已經金丹大圓滿,都給我小心些別亂說話動作。”

這時在岸邊踟躕半響的韋今馳,才橫抱小銀竹轉過身去,走向褐紅巖壁。他身後的八女已嚇得大氣也不敢出,更不敢挪動半分。只見韋今馳將臂中之人檢查了一番,從儲物項鍊裡取出黑色的一個小葫蘆。

他拔開葫蘆塞口,將一股幽深之氣灌入小銀竹口鼻間。然後右手急捏法訣,渾身漾出白色濃霧。巖壁處松綠色葉,檀色根部的那種發光植被,其中一團,開始如蚯蚓般扭動出長莖。

接著韋今馳在身前打出圓形的一面白色屏障,他左手託著個銀盤,顯得十分慎重小心,連身子都微微在顫抖。好像對待一件極為珍貴的物件,又像眼前是如踏地雷般危險的處境。

雲雁等人悄悄移動角度,以便看清他的動作:原來這人是來此地採擷靈植的。但他搞出這麼拖家帶口的大陣仗,又是為何?

接著韋今馳的動作使他們隱有所悟。

只見那種松檀兩色蘚類,伸出的莖葉蜿蜒穿過白屏障,顯得晶瑩無比十分靚麗。那根長莖葉,好像條玉雕的白蛇,柔和靈動地從屏障中探出頭來。

接著它深深吸了口氣,迅速鑽進了小銀竹被微微撬開的嘴中。小銀竹本就膚色潔白,加上大失血後,臉色更如一面玉璧。那植物進入她身體,立刻在她面板下游弋,十分清晰宛如青筋繃起,靈活柔軟。

不到五分鐘時間,那些青筋似乎很滿意新家,都安靜蟄伏下來。小銀竹的身體不再發出淡淡白光,而是溢位深檀色濃霧。她長髮垂地,被韋今馳橫放在空中,像藝術品般小心檢測。

韋今馳撩起她的長袖,打量了那截右臂半響,微微點頭面露喜色。但他身邊的侍妾們,卻將這怪異場景盡數看了去,直嚇得抖擻不止。她們被先前韋今馳擊殺小銀竹所震懾,哭鬧動作一律不敢發出,只能在喉間擠出輕聲嗚咽。

“此物名為松花檀尊蘚。”韋今馳俯視著朝後退怯的眾女一眼,嘴角含笑神采飛揚:“對我十分重要。但想要取得它,必需要充分準備的載體。你們平日都說願我為赴湯蹈火,今日我想看看你們是否真心相待。”

“不用害怕。”他將黑色小葫蘆收回,托出個白玉葫蘆在掌心,柔聲道:“有此物幫你們護住心魄靈脈,我保管平安無事。”

眾女此刻哪裡還敢信他,一個個雙手撐地,不停朝四周後移。韋今馳長身玉立在中間,神色自若,看她們如看獵網中無力掙扎的小兔。他伸指點向那名穿繡荷紅衫子的美人,揚唇笑道:“小花鵲,你方才不是一直說,願相助於我?”

“真人!不要!”小花鵲睜著大眼,想逃卻不敢逃,想大哭卻拼命遏制,急的臉頰緋紅。

“不用怕。”韋今馳哼了一聲隱有怒氣,揮袖將她攝到身邊,從白玉葫蘆裡彈出清氣灌進她的口鼻。那氣流不知是什麼做的,直嗆得小花鵲連連咳嗽,拼命擺頭想要逃避。但漸漸地,她目光開始呆滯,全身不再有動作,而變得十分乖巧地垂手站立。

韋今馳面含笑意,朝岩石上的一叢松花檀尊蘚,再度射出白色靈壓,在身前畫出圓形屏障。只見被指向的那叢植被,又滋滋生出蜿蜒枝蔓。它們迫不及待穿過白屏障,朝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