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城主大殿。”

“來來來!”他跳下馬來,禮貌地牽住雲雁坐騎的龍頭,徒步而行:“我在前方,為尊駕貴客引路,盡地主之誼。”

雲雁也懶得推辭,任由他去,側身在馬上對張浮生等人使出個眼色。又驅動念力傳音,對大家說了幾句話。與眾修詫異的目光對視片刻,她悠悠然轉身,繼續和宓文講話,慢慢踏入了大殿外的四方廣場。

出於禮儀,跟在四周的衛隊已撤退到了外圍,與被捆縛的修士分成幾隊,嚴密地看守他們。好在因雲雁的面子,他們並沒有釋放魔道術法,為俘虜們再新增一道鎖。

所以這些人修,依然是表面苦不堪言,實際隨時都能暴起傷人。大家也明白目前的現狀,都安靜地站立在廣場邊緣四角。大部分人乾脆坐下閉目入定,裝出一副認命卻不屈的形貌。

而云雁帶著張浮生、周晴、廖佳三個“墮天”人修,跟著宓文步入正殿客廳。冷眼旁觀他招呼侍從,不斷端上好酒好菜,再順水推舟坐下,舉杯和他對飲。

宓文甚是好客,不僅辦置了宴席,連客廳滿屋的裝飾,都精心換了一換。在滿屋的金燦燦寶光中,魔族工匠的手藝,被盡情展示出來。此地風俗,鍾愛紅色玄色,圖騰花紋也頗為繁複,神秘裡帶著威嚇陰霾之氣。

不過魔族就是好這一口,妖冶詭異的風格,倒是別有一番風味。在各類華貴的裝飾中,最珍奇的,卻是一株潔白的優曇。一看這玩意就來自妖族,居然能在此地開放,對於難見花卉的酆州,簡直價值連城。

“很美。”雲雁端著酒杯,怔怔地注視優曇。誰也不知道,她的腦海中,滿滿是過往的記憶。那時候大家都在,那時候……阿水在萬華鏡裡,也曾附在這種花身上。

“叮……啪!”

她的憂思佈滿心胸,手中一軟,摔碎了玉杯,整個人也軟軟靠在桌上,不再動彈。

幾個人影緩緩在花影裡出現,宓文立在最前方,注視雲雁良久。再搭上手到張浮生三人肩頭,檢視他們片刻,道:“什麼紫姬持劍,如此不堪一擊。被幻術催長過的優曇香一燻,就手無縛雞之力。”

他身後的那幾人從陰影裡站出,竟是鮑魚幾個盜賊團的魔族,個個神色複雜。

“仙姑她……真暈倒了?”鮑魚小心翼翼地用手指,觸碰了下雲雁的披風,接著觸電般閃開:“城主你要小心,這個人很厲害很厲害,她說不定是裝暈!”

“剛才用窺真鏡探照過她。”宓文嘴角牽動上揚:“你們是沒有看到,她眼中的悲傷很是真切,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傷情往事,才被攝中了心魄。”

“城主英明。”鮑魚拍馬屁,卻面露疑惑:“你是什麼時候,才相信了我們的話呢?”

“一開始我就要對付她。”宓文冷冷道:“不管有沒有你們告密,這人都容不得。”

盜賊們眨巴眼睛,不明所以。只見他伸出手來,捏碎了桌面一個酒碗,咬牙切齒:“居然敢在我明火城的大門口殺人,殺的還是我的親族表弟鄂當!叫我顏面何存!”

“這個人!竟敢冒充酆州的大斗師,我好生佩服。”宓文指著雲雁,眉間流露寒意,對鮑魚道:“無論你們的情報是真是假,她都得擔這個罪。”

“明日午時,我便將她的頭顱掛在城門上。”他殺意迸射,涼涼笑道:“至於她帶來的那些人修,嘿嘿,現在這樣的局勢下,不僅可以換成大筆財富。還能代替明火城的居民,滿足大司祭的人頭要求。”

“可是城主啊……”鮑魚十分傷心:“我的兄弟們,不明不白的死了幾個,既然……”

“想問既然我要對付她,為何還要殺你的人?”宓文呸了他一聲:“虧你還是什麼禍害盜賊團的首領,此人劍法卓絕,如果不讓她安心上當,我要如何誘她進入幻曇的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