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腦袋,掃了眼凜紫:“和仙君們是一樣的。”

凜紫則溫和地俯身,對梵天秀友善道:“你孃親此舉是想保護你,一旦你做了紫姬劍衛,便再沒有人管你的來歷身世。”

鵬聖擺出一副萬事通的模樣,開始語氣威嚴的裝逼:“因為歷史上,有不少為禍一方的兇獸,曾被仙劍和他們的持劍馴服,成了力量強大的劍衛。”

“兇獸……”鯤吾神色緊張地和雲雁對視,兩人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

“孃親,你為什麼在發抖啊?”梵天秀驚叫著,用翅膀攏住雲雁的手。

“因為她身邊這條醜魚,從前就是為禍一方的兇獸。”青虯縛呸呸兩聲:“直到現在,要把我的肚子給他居住,都覺得十分難受,想吐啊!”

“呸呸!”鯤吾也對著他吼叫:“陳年爛穀子的舊事,你每天要提上十來遍,到底煩不煩啊!”

“看清楚了,他是誰!”他遊弋粗壯的魚身,把凜紫朝外一推,頂到青龍頭前:“這是天璇星君!連他都原諒了那一切,你卻緊咬住不放!”

“我可告訴你,從今以後,老夫就是紫姬劍衛。”鯤吾罵罵咧咧,把魚鰭叉到身側,對青虯縛嘶嘶直叫:“你要還是老提這檔子事,我就要出手揍你了!”

“哎呀?”鵬聖湊近雲雁驚呼:“你的劍衛和你的法器要打架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吼!”青虯縛徒然將身子拉長拉大,它蜿蜒粗壯的模樣,和鯤吾倒是十分登對。兩人耀武揚威盤坐起,伸著大腦袋,瞪著對方眼睛裡快要冒出火來。

雲雁抹了把額頭的汗水,對鵬聖小聲道:“我若是說一言難盡,你會滿意這個回答嗎?”

鵬聖很嚴肅地搖頭。

“如果我在很多世以前,是個十惡不赦的大壞蛋。”雲雁無奈地望著他:“你還會千里迢迢趕來,為我的典禮祝福嗎?”

“會。”鵬聖的眼神有些遊離:“因為你現在又不是壞蛋。”

“我依然會千里迢迢趕到,站在你的身邊,祝福你。”他說到後來,語氣極為蕭索:“也會用我所有的力量,來守護你……”

雲雁心中微動,想起了他與落星白少的羈絆,頓時釋然。或許在這麼多人中,最能接受浪子回頭,洗心革面這個梗的,就是眼前的迦樓羅少主。

“你們……再也沒有見過面了。”雲雁觀察少年寂寞的神色,小心問道。

鵬聖猛地靠向椅背,閉上眼搖了搖頭,這一瞬間,那個青春洋溢,開朗熱烈的少年,似乎不見了。只有一個傷心人,被思念和回憶,變得成熟與沉默。

“他從前,曾留下一個法器給我。”雲雁從儲物戒指裡,找出當年落星白少,交給自己的那面蓮葉銀華鏡,輕放在鵬聖手中:“我試過,也許是距離太遠,又或是靈力枯竭,聯絡不上他了。”

“你拿著,作為一個他的紀念品。”她抬手捻了把,少年臉頰旁垂落的髮絲,嘆道:“或許某天靈力恢復,他就可以出現在眼前,與你交談。”

鵬聖咬著下唇,一把將蓮葉銀華鏡收攏在懷裡,再倒在雲雁身上,把臉埋在她的華服皺褶裡,肩頭聳動,可能又在落淚。雲雁不再說話,只一遍一遍撫摸他的髮絲,任憑他發洩哀思。

這位年輕的迦樓羅王,只有在自己這個知情者這裡,才能肆無忌憚的哭泣,懷念著遠在酆州的那個人。只是,那個人現在何方,又在做些什麼呢?

他作為臥底,會不會被魔族捉到把柄,被幽禁起來……又或者已經隕落。

雲雁靠向椅背,想著落星白少,心有慼慼。說起來,他和自己倒有幾分相似。那揹負著的原罪,令人痛苦,也令人堅強而固執地,想要去闖蕩一條道路,拋棄前塵往事,做自己想做的那個人。

“紫姬。”凜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