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微笑:“師妹不必介意這些虛名,想要來與我印證劍術時,便儘管找來,只要有閒暇,我定會陪你練手的。”

“真的嗎!”丁筠臉上的迷妹表情,一下昇華到了狂熱。她激動地手都有些發抖,還是伸出來攥住雲雁的廣袖:“那就謝謝師姐了!真是太好了!”

雲雁的眼睛若有所思地注視她身後的隊伍,終於把心中的話吐露:“丁師妹,你柒月師姐呢?她……今天不來了嗎?”

“師姐身子有些不適,叫我帶來了賀禮。”丁筠活潑地對身後弟子招手,抬上了兩籃時令花卉,又捧出精美珍貴的一個劍匣:“這個劍匣叫紫氣東來,是天工付清寒年輕時候打造的佳品,被咱們峰主蕭逸塵珍藏。”

“師姐她覺得和你相配,便央求他取了出來,當做賀禮贈給你。”她一把將紫氣東來匣塞給雲雁,有些撒嬌道:“你可千萬不要推辭!”

付清寒年輕時打造的珍品嗎?怪不得它一出現,止水便傳來陣陣悸動。當然是不會推辭的……雲雁心中泛起惆悵,寶貝地接過劍匣抱在懷裡:“請替我回去告訴柒月一歌,說謝謝她的禮物。”

“好!”丁筠爽快乖巧地應答。

耳邊卻傳來雲雁的擔憂的低語:“柒月身為劍修,應該很難抱恙染病,不知她現在怎樣了。”

……

……

天心峰,游龍澗。

蕭逸塵對著身前的瀑布,輕輕彈射出一道真氣,但見水花飛濺,宛如落英繽紛,層層疊疊撒在更遠一些的雪竹叢中。

“師兄!”林間傳來柒月一歌的抱怨:“你在做什麼!我心情不好,別來打攪我!”

“為何心情不好?”蕭逸塵回答:“我聽人稟報,說你身體欠佳,所以連雲雁的即位宴也不去參加。”

“你身體欠佳?前幾日與我練劍,不是還中氣十足嗎?”蕭逸塵邁步走向竹林,語氣冷凝:“如果短短几日,就染病在身。這還修的什麼道,根基如此嬌氣,和凡人無異。”

“是身體欠佳,我病了。”柒月一歌突然站到溼漉漉的雪竹叢外,倒提長劍,手裡甩動個碩大的酒葫蘆,腳步有些踉蹌。

“神魂旺健,肉身無恙。”蕭逸塵皺起眉頭,飛出一指截斷她手裡的酒葫蘆細繩:“卻不激發靈氣防禦,在這裡灌下七步倒的烈酒。”

他突然發出大聲呵斥,將柒月一歌身邊的雪花盡數掀飛:“渾渾噩噩,如此疲懶,成何體統!”

“師兄,我病了……是心病。”柒月一歌俯身撿起酒葫蘆,踉蹌著倒退幾步,似笑非笑喃喃道:“我不能去看雲雁,不能親自祝福她……嗝兒!”

“因為……一看到她,就覺得自己好失敗!”她突然朝前撲上,攥住蕭逸塵的衣袍,兩眼隱隱有淚花:“一想到很早以前,她還是靠我用真氣相助,才能踏入仙門的凡人,就好難過!”

“胸口好像吞了炭火,口乾舌燥,兩眼也有乾澀,好像發紅……”柒月一歌抬起頭,有些驚恐地望著蕭逸塵:“怎麼辦!師兄!我在嫉妒雲雁!她現在是紫姬持劍,是天任峰主!可是我呢?我沒有任何成就!”

蕭逸塵抬手牢牢扶住她,沉默不語,方才的憤怒已煙消雲散。

“若將真話吐露,大家都會嘲笑於我。”柒月一歌發出有些尖銳的叫聲:“因為嫉妒這種感覺,是自卑的無能之輩,才會沾染上的。”

“不想承認自己無能,但是我好難過……”她終於哭了出來:“師兄聽我傾訴真言後,請重重責罰我吧!”

蕭逸塵微微使力,將有些狂熱的柒月一歌扶起,宛如雕塑一般的臉頰上,浮現出隱隱笑意,與他平時的冷傲判若兩人。

“知道嗎?很早以前,我與你一樣,也在心底深深地嫉妒著某個人。”他拍拍她的肩頭,發出溫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