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路。”她帶著些激動:“而且,剛才他對我傳遞資訊時,低沉嗓音,充滿堅定。沒有絲毫從前的輕浮,變得穩重而自信,好像一個真正的劍修。”

“所以,我相信是阿月,他終於回來了。”雲雁捂著傷口,掙扎著站起,一步步朝施法的大司祭靠近:“既然他說了那句話,一定有著隱秘的計劃……或許,改變正在席空的屍體裡發生……”

“大司祭又在繼續釋放真氣,維持萬世不竭。”凜紫好不容易出聲,慎重提醒:“需要立刻阻止他。”

雲雁努力調勻呼吸,變得越來越緊張:“再等一等,給阿月一點時間。”

阿月!

北斗天罡陣已經陷入危機,我卻在這裡按兵不動。

一切都因為剛才你傳遞的訊息,如果要做什麼……就請努力吧!

我等著你!

“雲雁……”過了一柱香的時間,凜紫顯然也不能維持淡定,輕聲催促:“時間或許來不及……”

“嗯,明白了。”雲雁微微閉目,在心底暗歎一聲,忍耐住來自劍府的疼痛,提劍凝勢,重新積聚起八荒歸元。

被大司祭奪舍的席空,此刻也進入了全神貫注中。或許因為雲雁干擾,使外面的魔陣大為損耗,他現在拼盡全力,在努力修補。

但作為高階魔頭,大司祭豈能不知,不遠處的那個女修,正虎視眈眈,又要發動新的一輪攻勢。於是他一邊緊捏法印,一邊在身前豎立起水鏡屏障。

上百的透明鏡面從天而降,悄無聲息地出現在雲雁身側,迅速組合成小小的迷宮。就像當日在魔族駐地裡,圍困百人隊的結界,一模一樣。

雲雁身陷在水鏡迷宮裡,面色冰寒地驅劍,切割著四周的幻術靈氣,心中卻暗道不妙。

雖然以現在自己的能力,攻破這個結界是遲早的事,但仍需花一些時間。在這段時間裡,大司祭或許逃逸,或許已穩固了萬世不竭,北斗天罡陣……或許就要陷落!

但不知為何,她雖然焦慮煩惱,卻沒有生出一點後悔。

阿月不會再騙我。

這種強烈的執念在支撐著她,引發著體內真氣加速流動,對於合體境的新領悟,也越來越熟悉。

“這樣的力量……”在雲雁的劍氣流轉中,凜紫傳來欣喜呼喊:“你的威力又進階了不少。”

雲雁撥出口氣,胸中的沉悶感稍微輕了一些。

不錯,現在自己的攻勢,強於平時任何一個時候!

她在腦中不斷牢記,水鏡曾出現的方位,以及它們的契合角度。經過掐算後,漸漸可以提前預判到,那些透明光牆出現的位置與時間。雖然比喻有些逗比,這的確像地球上的連連看遊戲。

將相同形狀和角度的光牆,在剎那間尋覓到,然後一線消除。得到間隙空間後,再轉移站位,尋找相似的關聯……

聚精會神之中,雲雁忘卻了時間與空間。當她揮劍破掉最後一面水鏡後,發現大司祭的身影近在咫尺,只有五米來遠。

那人不知什麼時候起,已停止了施法,呆呆地立在原地,任憑劍氣捲起他華麗的銀色大氅。衣上的白羽在風中凋落紛飛,形成一幅優美帶著憂鬱的畫面感。

雲雁緊緊咬牙,縱身躍出,朝前方那人疾刺而去。

雖然不知大司祭為何魂不守舍,但這是擊斃他千載難逢的機會!

但她的劍在離大司祭僅半米處,硬生生停了下來,因為那人緩緩地回頭,朝這邊望了過來。

是阿月。

那張臉不再是先前那樣,呈現幽魂的透明狀,而是完全取代了席空的屍體,變得栩栩如生,真實無比。

“姐姐。”君莫愁抬手裹緊了大氅,對雲雁微笑:“終於又見面了。”

“阿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