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

許多原本在看戲的魔修,一個個變成了躺槍者。只要對雲雁微微流露出敵意的氣息,還沒有來得及有反應,便被原地轟炸而出,撲街的撲街,哀嚎的哀嚎。

相反,凜紫等人本與雲雁極為親近,就算對她有去除之意的暮沉風,也不是真心要與她為敵。只要他們不動手,便沒有絲毫敵意傳遞到狂暴雲雁的感知裡。

於是忙著收割其他敵人的雲雁,再也沒有看他們一眼,而是從身邊掠過,嘴裡大喊著:“啊打!啊打!”之類含混不清的咆哮。紫焰滾滾而過,好像一把銳刀切進軟綿綿的蛋糕,朝四周魔族狂亂攻擊。

見她如此,南宮雅爾用手重重扶額:“完了,雲雁當真瘋了。”

“好像被那層鱗片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徐澤龍張口結舌說到一半,皺眉搖頭:“不……已經不像是個人,而是隻想殺戮的機器。”

“大司祭要對她出手了!”暮沉風一直留意高階魔修們的動靜,這時警告出聲:“不能讓魔族先將她制服搶走!”

“我們上!”徐澤龍心急火燎地衝向雲雁,一邊收割她周圍的魔族,一邊掄起泰阿劍柄,朝她的後頸昏睡穴砸去。

“啊打!”雲雁立刻接受到他的進攻訊號,毫不猶豫地回身,舉起承影就朝徐澤龍突破。

徐澤龍自然不願傷她,連簡單的劍招抵抗,都是無精打采的。這就讓瘋魔狀態的雲雁牢牢壓制,不到片刻時間,承影亮晃晃的劍鋒,就攝入了御神金焰,直衝他的咽喉。

“啊……打?”就在武器離徐澤龍只有半米距離時,雲雁卻顯得茫然起來,手臂劇烈顫抖著,怎麼也無法再刺下去。

她的血紅雙目失去了瞳仁,顯得極為狂躁,此時卻流露出深深的迷茫。呆怔了幾秒,雲雁終於下定了決意。她高喊一聲,從徐澤龍身前飛快撤走了劍。

“雲雁,你還認識我!太好了!”徐澤龍幾乎要喜極而泣,歡呼著朝她跨近兩步。

“啊打!”雲雁抬手一記勾拳揮出,直中他下顎,再飛起連環腿,點著他的胸口狂踢了十來腳,發力重重一踹!

“砰!”徐澤龍鼻青臉腫地摔倒在魔修群中,無數把法器立刻朝他釘了過來。

南宮雅爾等人急忙趕到,奮力轟開魔修,把吐出舌頭雙目呆滯的徐澤龍給抬起就跑。

“她……還是沒有認出我來……”徐澤龍的四肢擺成扭曲狀,一時難以復原,眼角淌下兩滴清淚:“好痛!”

“被揍成豬頭了。”南宮雅爾接過暮沉風遞來的外傷藥,手忙腳亂給他療傷,很是同情和後怕:“幸好我比你慢一步,否則也要被她打臉。”

“就算是這樣,我們依然得按照原訂計劃行動。”暮沉風冷靜道:“否則大司祭就要將她得手,那兩人魔道高深,很快就能想出法子,控制住失神的雲雁。”

“我……再去!”徐澤龍咯吱咯吱復原了四肢,咬牙提劍,又要衝上。

“稍等。”凜紫專注地看著前方,此時雲雁身邊的魔族已做鳥獸散狀,除了大司祭立在原地不動,連那些部族長老們,都齊齊後撤到很遠。

暮沉風凝眉:“你察覺到了什麼?”

“水月無心和鏡中水月,從來不曾一同出現。”凜紫道:“他們現在雖然擺出守勢,像要有行動,卻盤踞在原地,連走位都沒有半步。”

“的確古怪。”暮沉風謹慎觀察:“按照常理,撞見如此瘋魔的雲雁,就算是大司祭也應當竭力一戰。”

“一開始我就覺得,他們好像兩個木頭人。”徐澤龍鼓起腫脹的臉頰說話:“他們身後的幻境景色中,也有點熟悉的感覺,你們看那排櫻樹,還有彎曲的水道……”

“結界陣!”暮沉風醒悟過來:“幻境並非大司祭尋常的登場背景,而是精心佈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