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浮現出一個可能,雲雁激動得幾乎窒息。在不斷翻湧的情緒圍困下,她像一隻雨燕,掠出優美身形,投入了被雷電傾覆的大海之中。

那片大海,自然是魔族眾洶湧的合圍攻擊。

雲雁一邊擊潰著敵手,一邊驅動輝夜之力,施展出魔皇傳授的黯晶守禦。這源於高階魔修的斂氣方式,頓時成功地瞞住了大批對手。他們眼睜睜看著紫姬在面前消失,卻難以捕捉她的去向,只好在原地面面相覷。

“我明明看見厄運者又衝近,怎麼突然不見了?”蒼正泰扯著鬍子狂吼,用馬鞭抽打座下部眾:“別發愣!快把她給我揪出來!”

因先前被雲雁襲擊,現在滿身繃帶,變成個木乃伊的冷淵,騎著同樣滿身繃帶的木乃伊馬,從左邊緩緩走來,沉聲對諸位長老道:“你們發現沒有?厄運者剛才施展的招數,很像是……”

“莫非是……陛下平時用來和我們躲貓貓玩的黯晶守禦?”一個憨頭憨腦的牛金牛,大聲驚叫出來。

“豈有此理!”蒼正泰橫了他一眼:“陛下雖然貪玩好耍,但怎麼可能,把自己的獨門絕技,傳授給了神州劍修!”

“就算是當真傳給了劍修。”他指向雲雁消失的方位:“她又從哪裡找得到酆州的強大能量,用來催動!”

第二千零四十六章 本尊

身後魔族亂成一團,在他們的身後,北斗天罡陣的同伴們,也亂成了一團。各種呼喚喊叫,在神念裡不斷傳來,可雲雁絲毫不留會。

她現在面色如冰,心底卻火熱燃燒,只默默唸著一個名字:席空。

因為曾長期居住在酆州,而且有君莫愁這個前任少宮主在身邊,所以雲雁比其他人,更能注意到席空的變化。

那人突然改頭換面,一舉一動之間,有著難以掩飾的優雅,帶著上位者的恬淡冷靜。那脫俗的外觀,並非他原本的品味,而更像是大司祭。

而在他腦門上,詭異地懸浮著一個青色螢火蟲似的標記,如此顯眼,卻連凜紫也看不到。

如果席空是大司祭奪舍後,用來掩藏本尊的肉身。那麼螢火蟲標記,有沒有可能,是那個人殘留的意識?

阿月!你的劍氣色彩,源於你的師父付清寒,也是純淨的青玉色,我絕不會忘記!

大司祭現在祭出了上千分影,本尊難尋。但可以肯定的是,消耗瞭如此大的能量,他們現在一定脆弱不堪。為了持續施法,大司祭既不能脫離戰場太遠,也不能暴露真顏在人前。

所以他極可能利用了某人的肉身。

席空作為法師隊長,是大司祭所熟悉,也便於掌控的一個人。他修為不錯,能夠提供最基礎的保護,他身份不低,其他人很難靠近,進行細觀。

說不定,大司祭奪舍了席空,連身邊的魔族長老們都一無所知。那高高在上的老魔頭,終究不會信賴任何人。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被自己吞噬掉的君莫愁,還在體內留存著意識,標註出了一個碩大的印記。

只有雲雁能看見的印記。

此時的席空,對於被雲雁追蹤還一無所知。他安靜地站在人群后方,雙手做出締結法印的動作,似乎正跟著大軍,朝北斗天罡陣襲擊。但身處在黯晶守禦裡,偷偷觀察他的雲雁,卻越來越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席空正是大司祭藏匿的肉身。

他的動作看起來漫不經心,卻章法有度,靈氣源源不絕。似乎剛從四周牽引過來,就能夠迅速在體內沉澱轉化,再釋放出去。這麼快速的靈氣轉化速度,只有頂級修士才能做到。

而席空的本事,雲雁早一清二楚。如果在上次見面後,不到一個月時間,他就能突飛猛進到此程度,簡直就是個笑話。

雲雁暗暗咬牙,從一大幫魔族長老的背後,悄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