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激雷,身後又是雲雁的律境劍域追擊。加上仙劍自帶的除魔能力,御神二重的層層壓力……他終於堅持不住,半跪到地上,手中法訣也停了下來。

“你……”氣喘吁吁的他面色陰騖,顯然很不甘心地咬牙,對雲雁道:“是如何察覺到的?”

“一是我熟悉席空原本的氣度,二是因為……”雲雁見他停止了施法,便稍微收斂劍勢,保持餘力。她望向眼前男子頭頂的青色光暈,嘆道:“有人在給我指路。”

“誰!”被認破真顏的大司祭,也索性不再遮掩,從席空的**上,隱隱現出本尊的幻影,怒氣衝衝。

雲雁比他還要惱怒,將劍一橫:“被你加害的人,我的弟弟憐生月!”

“你說……是莫愁向你暴露了我的所在?”水月無心的透明五官,從席空的臉上一閃而過,因為驚異瞪大了妙目。

“騙誰呢。”鏡中水月接著出現,惡狠狠瞪著雲雁:“莫愁早死了近兩個月,全身都被我煉化後,吸收得乾乾淨淨,怎麼可能給你指路。”

聽到他毫無芥蒂地說出這樣的話,燃燒的怒意直衝雲雁的天靈蓋,接著是強烈的悲哀襲來,使她聲音都在打顫:“你這個該死的陰陽人!阿月他一直愛著你們,總以為你們是他的庇護者……”

“早對你說過,以前他或許是這樣的。”水月無心冷冷道:“可上次回返之後,他變了許多。”

“不過你說的也有可能。”鏡中水月道:“君莫愁修劍後,根基與意志力都比從前強大,或許真有點意識存在,在我體內搞鬼。”

“那麼該怎麼辦呢?”水月無心冷然道。

“如果是他出賣的我,我便喚醒他那點殘魂吧。”鏡中水月望著雲雁遞過來的劍鋒,冷冷一笑:“有了莫愁的保護,這個人是無論如何,也不肯傷害我們了。”

水月無心展顏一笑:“真是個好主意。”

雲雁聽著那人自問自答,原本想刺下去的一劍,凝在了半空。他們在說什麼?要把阿月喚醒?他還有殘魂留存嗎!

“她好像很激動。”水月無心輕嘆:“但她不知道的是,就算莫愁保留著一點意識,沒有被我們吸收。但卻再也無法離開我們……”

“殺掉了我們,就等於殺掉了你弟弟最後的意識。”鏡中水月的聲音從席空體內傳來,帶著些嘲弄:“紫姬?你現在知道了,還能下手嗎?”

雲雁努力活動著僵直的手腕,定了定神,再度舉劍向前:“阿月如果尚有神智,會理解我的決意。神州部危在旦夕,只要除去了大司祭你,我們就能好好鬆一口氣。”

“是麼?”水月無心呵呵笑了起來,她留存在席空臉頰上的五官,迅速開始變形,化為縷縷青煙:“你當真會這麼狠心嗎……”

“姐姐……”女子的聲音驟然消失,青煙凝聚成了君莫愁慘白的臉,重疊在席空身上。

他抬起憂鬱的雙眼,怔怔地注視雲雁的劍鋒,輕輕開口:“你……當真要殺了我?”

雲雁的劍鋒微垂,過了許久才艱難回答:“你是幻術所致,並非阿月。”

“真的是我。”君莫愁對她點點頭,陳懇道:“變成了這副樣子,你認不出我來了嗎?”

“你能殺了我嗎?哈哈哈!”他的嘴驟然張大,裡面夾雜著大司祭男女聲的重疊,伸出了極長的暗紅赤舌,朝雲雁的紫焰猛烈衝來。

“雲雁,速速凝神!那並非阿月!”凜紫傳來焦急呼喚:“大司祭利用你對他的眷念,反攻過來了!”

“姐姐……”君莫愁的五官劇烈的扭曲著,發出慘叫靠近:“不要殺我!”

“哈哈哈!”鏡中水月的聲音夾雜在他的話裡,因為嘈雜嗡嗡作響:“你如果舉劍向我,就會斬掉憐生月最後的意識!”

“他就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