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修用手把衣角攥緊:“在看見他毫不動容,將俘虜投入零的嘴中時,我便知道,那是個絕對無情的人。”

“即使建立了新世界,也將由他一手遮天。”凌秋荷恨恨道:“今天可以把你投去喂怪獸,明天可以把你做成冰冷機甲,喪失全部意識。”

“而神州覆滅後,審判他的道義蕩然無存,他的所作所為,就是新天道。就連可能來自酆州的那類報復,也不會發生。”

“所謂的新世界,會充滿暗淡壓迫,只有那些愚忠的死腦筋,才會去憧憬。”

她一口氣說了很多,抬頭大喊:“你們想一想,我如何能夠去相信他!他雖為至尊,但我就會成為螻蟻,這事絕不能發生!”

雲雁默默點了點頭。

的確是凌秋荷這樣的人,會產生的想法。現在甚至可以肯定,在地牢裡給出丹藥,想對外界傳遞,破解甲士方法的神秘人,就是被薛憶先奪舍的陸知舟。

他們和商紅羽一樣,都是自私的聰明人。

這種人雖然不會主動做什麼好事,但陷入壞事中時,會比尋常人更敏銳地察覺危機,更努力尋找解救之道。

他們防範夜逝水,是長期處心積慮,算計別人的本能。就好像豺狼更容易感知獅虎,警戒後遠遠逃離。

不過幸虧有薛憶先和凌秋荷的掙扎,才有了破解甲士的方向。

無論如何,此戰中的人無法脫身了,只有一步步化解眼前的危機,先攻克四周的魔族,再找到夜逝水……

雲雁情緒也開始激動,某種火熱的戰意在胸中燃燒。

找到他,徹底地除去他,那個毀滅世界的瘋狂計劃,就會終結。

就算再動用天命絕殺又如何?

那個人,正是最配得上此招的人!

第一千九百七十章 自我問道

與凌秋荷一番談話後,在場眾人的緊張感甚是嚴重。

現在鈞天大戰的結果,已並非單純的兩界之爭。夜逝水儼然已成為第三方勢力,造成的破壞性是災難性的。可以想象,那頭被靜虛重創的亞體零,此刻也逃回了他身邊,躲進須彌芥子。

靠著這個無形的空間保護,它或許又能苟延殘喘,在那人的幫助下慢慢復原。可就連剛從那裡逃出的凌家修士,也沒有人能找到前往空間的方法。

鬥羅甲士出擊時,身後會配置幾個夜影衛充當觀察者,就像黃泉場中的賀玉軒等人一樣。因甲士製作耗時耗力,所以被重創後,需要回收進行修補。

觀察者就擔負著檢測力量,和負責帶回甲士的工作。

凌秋荷瞭解此事,所以在被派出駐地後,就聯合身邊的幾個人發動突襲,把身後的夜影衛給解決了。導致現在雖然順利出逃,但也不能像正常受損甲士一樣,返回須彌芥子。

無論如何,這幾個曾經是機甲,現在脫身的修士,帶有極寶貴的資料。而且他們也是被緝拿的要犯,需要儘快帶到駐地,治癒傷勢。大家商議片刻後,選擇出一條較安全的路。

那便是先折回荊棘谷,將凌家人交給暮沉風他們。

或許那些經驗豐富的醫者,能分析出更多的線索,找到對抗甲士大軍的方向。

要保護幾個羸弱的重傷員,穿越混亂戰線,並不是很容易的事。況且鬥羅甲士有著嚴整的操作規範,每一個都帶著編號,留下了訊息在駐地裡。

凌秋荷等人的異樣,一定已被知曉,前來查探此事的夜影衛,或許就在身後不遠。

事不宜遲,雲雁與眾人立刻上路,合圍住傷員朝南面進發。同時她頻頻驅動如意影佩,呼喚近處的同伴,前來協助。

但效果並不大好,因為四周都是混亂靈壓,修士的各種結界、禁制層出不窮。就好像無形的小山此起彼伏的生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