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亂之中,很少有人注意到,戰敗的夜逝水,突然在空中失去了蹤影。而在他近處的那幾個人,也好像被虛空吞噬,只留下了淺淺的殘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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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雁現在站在一片荒蕪之地,遠處群山環繞,近處縱橫著紅土溝壑,乾涸的地面寸寸龜裂,不斷朝外散發著濃煙,伴隨著刺鼻的焚化金屬的味道。

在她身後的深溝裡,小乖支撐著四肢,費力地爬了起來。抖了抖身上的泥土,男人頭環顧四周發出大叫:“什麼情況?我不是在鈞天戰場的天上嗎!”

“不知道。”雲雁回憶著夜逝水,曾把自己的神識帶到太空,心中有些不安:“或許是那人釋放神念做的。”

“刑地長老?”女人頭張口結舌:“他不是被陛下的炎魘戟戳到,快死了嗎?”

“他哪裡容易這樣就死……”三三念有氣無力的聲音,從地底傳來:“這人著實厲害,在蒼龍城這麼多年,我也看走眼了。”

“喂!你們還愣著做什麼!”她氣急敗壞地喊:“快來扶我一把,我的裙子被石縫給夾住了!”

雲雁和小乖立刻轉身,剛扒到地壑邊緣,便看見金光一閃,徐澤龍拎起三三念朝上躍起,再一把將她拋到地上。

“哎呀!”三三念很不滿意地打了個滾,拍拍塵土站起,指著徐澤龍:“看你生得如此俊俏,卻像頭野豬一樣粗魯。”

“還好你對他沒興趣。”小乖的男孩頭白了她一眼:“後宮最近都快爆炸,放不下人了,得抽空趕幾個出去。”

“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三三念把他的脖子像拉麵一樣扯動,抬眼觀望四周:“我們好像掉進了夜逝水的領域。”

“意境劍域?”徐澤龍撓撓頭:“據我所知,金帝並不精通意境……”

“還叫他金帝?”三三念撲哧笑了起來:“現在你才是金帝,最好趕快習慣過來,別在人前鬧笑話。”

“還有,你們可以暫時歇歇,別持續御神。”她眨眨眼:“誰知道什麼時候能出去,說不定出去以後,我們的萬鬼夜行就要開始了。”

雲雁和徐澤龍相視一眼,逐漸收斂御神狀態。凜紫化為人形後,臉色有些慘白,金靈兒更是萎靡在地,好像不能動彈。

見三界煞氣對他們的影響甚強,兩人都讓仙劍進入了劍府養傷,然後坐下來瞅著三三念,沉默不語。

“幹嘛這麼看著我?”那魔女朝後一甩靚發,笑顏如花,媚眼如貓。

徐澤龍悶悶道:“你究竟是幫誰的?”

“我是魔皇,自然要幫酆州。”三三念正經回答。

徐澤龍奇道:“可為什麼要提醒我們積蓄力量,以應付萬鬼夜行?”

“我雖然向著酆州,但喜歡雲雁啊。”魔皇笑嘻嘻去靠雲雁肩膀:“當然要關心她,護著她,不想讓她死翹翹。”

“你可真複雜。”雲雁躲開她,朝後挪動:“但刺殺夜逝水,可不關我的事吧。”

“此人包藏禍心,要整個世界盡毀,我才不想被他弄死。”魔皇又嚴肅起來:“早跟你說過聯手對付他,可你不答應,我只好自己動手。”

徐澤龍鬱郁道:“你毀了我的道偈決戰。”

“你這小子真是自大!”三三念抬手猛戳他的腦門:“以為真能憑藉一己之力,就把那人殺了?”

“開什麼玩笑。”她凌空攝出光芒,一把燃燒烈焰的三叉戟出現在掌心,足有兩丈長度:“看看,這是我還是個妖族時,就用來打出名號的炎魘戟。”

“這是炎魘那迦族的至寶,一旦傷口被這些魔炎侵蝕,就會瞬間將痛楚擴散幾倍,能將一頭夔牛都化為齏粉。”三三念將大戟豎立在紅土上,揹著手開始踱步。

“可用這把威震天下的法器,加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