敗的,唯有劍域。

而這招“水龍吟”,天下也只一人會用。

雲雁寒著臉,對那人呼喚:“林師弟,別來無恙。”

林月楓整個人被籠罩在崩裂的光線中,他的白衣幾乎被染成透明輕紗,流溢著紫青二色。而他從不曾摘下的帷帽,已被劍域之力破損,露出真容。

那張臉生得極清極俊,乾淨明朗,似從未被凡塵汙染過的冰晶。有些微翹弧度的細眼中,瞳仁青幽黑亮,如秋風剪水,月射寒江。所謂“眉目自成詩三百”,大概形容的就是這種人吧。

七劍若化為人形,果然都是風采絕世之輩。

只不過林月楓的長相雖好,氣質也清冷飄逸,但眉眼間稍顯有一股稚氣。旁人可能覺得,這會給他形象加分,有空靈不俗感。但他自己會嫌棄少了威嚴成熟,所以整天帶著那頂帽子,不願被人看見臉。

雲雁正在心底八卦猜測,林月楓卻有些懊惱地開口:“除了師兄,你是第二個毀了我帽子的人。”

“很好,我終於報仇了。”雲雁有點咬牙切齒盯著他:“一路跟蹤我,用各種東西砸我的腦袋,這些日子你可過得開心?若我不使用劍域逼迫,你恐怕還要繼續。”

林月楓不理她的指責,扯開話題:“現在你收劍域我也收,否則再這樣較量下去,岷河將憑空消失,若人注目。”

“我不收。”雲雁賭氣道:“除非你把腦袋伸過來,也讓我砸兩下。”

“多年未見,你也變得如此小氣。”林月楓不屑一顧:“再這樣下去,小心變成師兄。”

雲雁黑了臉:“蕭逸塵若被你這樣捉弄,定會奮起報復,我又如何做不得?”

“如果不多加試探,我也無法判定,你就是以前的那個人。”林月楓低下頭,流露一副很不請願的表情,小聲道:“你進步很大,和我們曾經預計的不一樣。”

這算讚美嗎?

林師弟顯然不懂如何去讚美別人,搞得如此扭扭捏捏,一點也不顯真誠。

雲雁沉默片刻,緩緩收斂劍勢,變得慎重:“我自認為這易容天衣無縫,你是怎麼發覺的。”

“開始我也沒有發覺。”林月楓瞄了她一眼:“只怪你當日被我的桃李枝砸到時,裝暈得太過虛假。”

他頓了頓,似笑非笑道:“以前在仙蹟崖上,你被我的劍逼瘋時,經常如此做派,以求戰鬥結束。”

原來如此。

雲雁冷汗直冒,有些紅了臉。以前的丟人醜事,被故人記憶於心,這可不值得高興。也怪當時情急之下,忘記了,這位林師弟也算對自己極熟悉的人,特別是戰鬥風格上。

可惡的是,這小子起了疑心後,並不現身詢問。而是躲藏在暗處,瞄準自己的頭,用各種東西砸下,以觀察自己的應對。他身為天權星君,能力強大,若不是被劍域逼迫,根本不可能顯露身形。

兩人這時已將劍域各自撤下,但兩個劍域的對沖,餘威會連綿不絕。他們齊齊朝後撤,避到更遠一些的北面。林月楓從儲物袋裡,尋了頂新帷帽戴上,動作僵硬無比,看來對展露真容很不習慣。

而云雁卻有些幸災樂禍。將威能重新壓制後的自己,自然沒法再使出劍域,報復這傢伙連日來的騷擾。但看見他吃癟,也算解恨一場。不過林月楓此次下山,絕非只為砸自己腦袋玩。

根據以往的瞭解,他不會這麼閒。

於是一邊看他重整形象,雲雁一邊低聲詢問:“澤龍的瑤光劍格之事,你可知曉?”

林月楓立刻點了點頭,從腰間摸下識牌,放到她手裡。雲雁攝入神識一觀,緊緊皺眉:“天關峰劍奴?你也要湊熱鬧,硬來和我們擠在一起?”

林月楓有些不開心:“以前擠得,現在也擠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