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片刻:“隱藏付師兄隕落的真相。”

任芬芳又忍不住,問道:“這又是為何?”

“他在魔族競技場被冷淵所殺,原本就是不合情理的事。”蕭清宇回答:“我想破頭也想不出,為何付師兄會答應魔族,在整個蒼龍城的注視下,進行那樣的比鬥。”

蒙帥插話:“聯絡那冷淵臨別前,詢問我們的話,此事的確古怪。”

“他說付師兄在最後一刻,喪失戰意,收斂劍氣而死。”蕭清宇僅僅咬牙:“如果必須有個解釋,那麼說不定他與魔族做了交易。”

任芬芳驚訝道:“交易?”

“為了讓魔皇放掉我們,還有商紅羽。”蕭清宇嘆了口氣:“我琢磨了數日,只有這個結論,比較符合他的個性。”

“付師兄!”任芬芳聽到此話,悲從中來,立刻回望東方,淚如泉湧。其他劍修弟子們也紛紛拄劍半跪,泣不成聲。

“魔族為了打碎他強大的神話,才精心佈置了這麼一齣戲。”蕭清宇正色道:“而我們卻不能讓魔族得逞。”

“特別是……”他猶豫片刻,目光掃向船艙方向:“他不要命地相救商紅羽這個魔頭,絕不能讓旁人知曉。”

“明白了嗎?”蕭清宇挺直身子說話,口吻裡滿是嚴肅鎮定,已有了未來的山主威嚴的風範:“付師兄踏破魔族五部,戰死在酆州,天工的豐功偉績應當讓後人敬仰。”

他的目光一個個掃視在場弟子:“絕不能有瑕疵,辱及他高潔的名聲。”

“懂了。”蒙帥第一個點頭:“我立誓,對真相守口如瓶。”

“我也不說……”任芬芳猶豫地望著昏迷的蕭逸塵:“可師兄他……”

“為了付清寒,他不會說。”蕭清宇篤定回答:“至於商紅羽,等他醒來前,我們便將她交給七劍,生米做成熟飯,五哥也無可奈何。”

蒙帥撓撓腦袋:“蕭逸塵醒來後,得知我們違背付師兄的遺願做下此事,定會勃然大怒,說不定從此與我們決裂。”

“一人做事一人當。”蕭清宇平靜道:“就讓他把憤怒,發洩到我一個人身上好了。”

說著此話,他猛地轉身,面對漆黑無雲的天幕:“做出這樣的決定,我沒有任何後悔。”

停在桅杆上的雲雁,俯視他清瘦的身影,對身邊二人說話:“我原本以為,蕭逸塵和他這位族弟交情冷淡,是性子不合的原因。”

“卻沒有料到是因為商紅羽。”她感慨:“付清寒冒死衝入蒼龍城,付了性命將她救出,卻無法在最後,保得她平安。”

“據我所知,他們回到神州後,便是禹山審判了。”凜紫道:“在折羽身上,不會再出現奇蹟……她……”

“她就要走向生命終點,我們就會解脫出浮世了。”雲雁應答得很平靜:“你放心,和付清寒不同,她的死不會有半點刺激到我。”

凜紫微微怔住,剛要開口,還想說點什麼。卻見到一個碩大的人頭,倒掛在烏雲頂端,朝下墜落到眼前。它雖然長著一張絕代風華的臉,卻以長髮覆面,表情猙獰,正是那隻浮世惡魘。

“你果然不喜歡我。”惡魘鼓起圓滾滾的眼睛,肆無忌憚打量雲雁,流露出某種瘋狂:“即使目睹我去死,你也平靜如常,似乎還有一點得意。”

“得意談不上,平靜倒是真的。”雲雁對它溫和應答:“因為這一切都只是你的記憶呀,註定發生的事情,我也無法去強行扭轉,只能看著它按照命軌行進。”

“哼,你騙不了我。”惡魘在身前豎立平行空間,將雲雁三人,強行與浮世隔絕開來,厲聲喝道:“未來的我,你能告訴我一件事嗎?”

雲雁點頭:“知無不言。”

“浮世記憶裡的我死掉後,會發生什麼?”它緊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