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笑道:“好一隻無所畏懼的白鳥,你果然和我有緣。”

“啾啾!”雲雁想要對他搭話,話音剛出,卻只能是這樣的聲音。遺憾之下,她有些急躁地拍拍翅膀,繼續尖叫了兩聲鳥語,只好放棄。

在付清寒眼裡,卻有了另一種解讀。或許一路廝殺,又疲累又寂寞,他索性對這隻來自神州的小夥伴,開始傾訴心情:“知道嗎?我很累了,身上也受傷不輕,不知道還能打多久。”

“魔皇放我進入宮中,倒是……萬萬沒有料到。”他坐倒在一處噴泉池,用清水梳洗了片刻,讓自己看起來精神些:“沒有衛隊跟隨,也沒有機關和毒物陷井……”

他看了看來時的道路,又捧起掌心水花出神:“這位三三念,到底是怎麼想的呢?”

她向來古靈精怪,不按常理出牌,誰會猜到她怎麼想的……

雲雁對付清寒說著話,卻只有“啾啾”的鳴叫。但這恰到好處的應和,令那人十分高興,便很認真地繼續對她說話:“無論她怎麼想,都是一件好事,我快要見到那個人了。”

“你知道不知道,一路上,我踏入死地危機時,內心居然甚是平靜。”他開始站起來,探索道路行走:“因為我在實現,當初許給她的諾言,如果我就此殞命,也是倒在守護她的路上。”

“那並沒有半點遺憾。”付清寒頓了一頓。

“其實……在廝殺中,偶爾會有那麼個念頭,如果就這樣死在大軍圍捕中,倒是幸運的事。”他猶豫片刻,繼續對白鳥說話:“我既實現了諾言,也不用見到她。”

“如蕭師弟所說,她是神州的罪人,手裡沾滿了無辜者的鮮血。”付清寒望著遠方若有所思:“我要如何面對她?即使有了最好的結局,也不過是遠走高飛,再次浪跡天涯。”

“但是,她的罪孽得不到清洗,墮天的魔血依舊充滿軀殼。”付清寒重重嘆息一聲,充滿蕭索:“該怎麼辦……”

他用止水,在黑曜石的道路上,摩擦出點點火星:“如果不能看見,不能聽見,先她一步離開,倒是件好事了。”

“這是非常懦弱的想法,對吧。”他在這裡停下了說話,對雲雁重重搖頭,還劍入鞘,站在假山石旁怔怔出神。

“付真人。”鯤吾立刻趕上來,規矩地立到他身邊:“接下來由老夫……不不……由妾身來帶路……”

“什麼老夫妾身的。”付清寒皺眉打量他:“你從來不會這樣自稱。”

“是、是。”鯤吾點頭哈腰地諂笑:“我被嚇糊塗了,糊塗了。”

“走吧,帶我去見紅兒。”付清寒低頭沉吟:“也許並不會那麼順利。”

“就是!”鯤吾附議:“你殺了那麼多魔族,魔皇還請你來家裡做客,是個正常人都不會這麼做吧,一定藏有陰謀陽謀。”

付清寒又謎之沉默下來,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鯤吾只好自顧自地說了幾句笑話,以緩解冷場的尷尬。雖然他已覺醒,但對於浮世裡的記憶,依舊很清晰。所以在前帶路了不到半刻鐘,便順利來到了炎魘殿。

這裡是魔皇寢宮,旁邊的一座小型石屋裡,據說就有通往地宮水牢的密門。

鯤吾帶著付清寒,沿著黑曜石小道,進入刺藤簇擁的狹小屋門,指著牆壁上的銅環發愁:“沒有地宮鑰匙,只好來硬的。付真人,你身為天工,破解個機關大門什麼的,應該沒有問題吧。”

付清寒不答話,摸出儲物袋裡的工具,就開始測量與摸索,分析地宮入口可能的建設方式。就在他忙的不亦樂乎時,從小屋的廊柱陰影裡,突然伸出一隻雪白的柔荑。

玉手腕帶著鮮紅的血瑪瑙手鐲,掌心攤開,裡面是一把碧藍泛著煙霧的鑰匙,正熠熠生輝。付清寒立刻一眼判定,這把鑰匙與銅環下的洞口,完全吻合,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