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什麼鈞天大戰,要御神佈下天罡北斗陣,要為那虛無縹緲的天界而戰?”

“你知道嗎?”他猛地回頭,將身子探到商紅羽面前,離得極近:“我在禹山頂上徘徊,窺見過天界與魔界的真相。”

商紅羽依舊難以平靜,見他靠過來,急忙朝後縮:“什麼……什麼真相?”

“所謂天界,那是天道的善上升凝結。”夜逝水喝了一口酒,眯起星眸:“所謂魔界,則是天道的惡下降匯聚。”

“它們其實是一體的,如光與影,生與死,根本無法分開。”他哈哈一笑,重重一揮手:“它們都是天道的一部分,難分難捨,自然存在。”

“那麼……我們要恪守什麼呢?”夜逝水臥倒在獸皮褥墊上,用手掌去撫摸商紅羽驚惶的臉頰,笑出聲來:“為何要在它的規則裡,好像螻蟻收起翅膀,壁虎緊貼牆壁,過著無法隨心所欲的生活?”

雲雁就在他的身邊,這時花瓣流動清露,緩緩全部開啟。夜晚的幽曇帶著痴痴的心情,掠過蔥翠的葉,仔細凝視夜逝水的臉龐,感慨萬千。

衝擊分神的時候,在識界裡的折羽,對自己進行勸說時,說的話與他分毫不差……原來是他,將那個人一步步鼓勵著,走向肆意妄為。

果然,在聽了夜逝水這番話後,商紅羽低下頭思索了很久,再抬眼之時,已沒有了半點驚慌。她動了動喉嚨,十分艱難地說話:“所以……你把自己的仙劍殺了,是在挑釁這個規則?”

“有一部分是這個理由。”夜逝水攤開手掌,朝高閣的天外視野中,輕輕一抹。也不知他運用了什麼道術,或是法器,原本深幽無光的天幕中,驟然亮起了星河。

星芒在雲端的身影拉得極長,竟有一部分,直直落到了窗邊圍欄處,流光溢彩十分靚麗。夜逝水好像攪動著湖水一樣,伸手去攪動閣樓邊徘徊的星光,低頭道:“我雖然喜歡鎏金,但留不得她。”

“她太認真太嚴肅,又極了解我……整日相隨,幾乎寸步不離。”他繼續道:“這樣下去,我的計劃會被知曉,我也會被她牢牢控制。”

“無論如何,仙劍還是仙劍,這個世界的規則是他們定的,他們在控制著我們。”夜逝水皺眉,怔怔仰視星河:“我想要的世界,是一個沒有七劍的世界,沒有什麼持劍,更沒有什麼天罡北斗陣。”

“我不能被她控制住。”他悠悠地將掌中星芒,輕放在亂雲間:“這很重要,所以我殺了鎏金,將她拋進了天地銅爐。”

商紅羽點點頭,慢慢朝後退去,整個人很快縮排帷幔陰影。從這個角度的雲雁和修羅王,清晰的看見,她正緩緩地從掌心裡召喚出魂器:承影。

“原來他們之間的關係,並不如夜逝水給我吹噓的那樣親密無間。”雲雁冷笑:“快看,商紅羽悄悄拔出了劍,想要襲擊他。”

“此人果然天不怕地不怕。”修羅王道:“要知道夜逝水的能力,比現在的她要強大許多,就算這樣,她也想行刺嗎?”

“嗨。”夜逝水輕鬆的一聲招呼,打斷了兩朵花的議論。但見那人伸手掐斷了一條薔薇花枝,側身坐起,手中勁力抒發,朝商紅羽攝去。

“你想殺我?”薔薇花枝將商紅羽的肌膚擦出了紅痕,直直抵住她的咽喉,凝勢不發。夜逝水微眯起眼,上下打量對方,似乎有些想笑:“紫姬,你打不過我的。”

“我身為持劍,怎能容得你這樣的魔頭,留存在世!”商紅羽的承影被他的劍氣壓下,可仍然不服氣地拼命掙扎,想要繼續刺向那人:“你竟要毀滅七劍……毀滅神州!你……多可怕啊!”

“誰說我要毀滅神州。”夜逝水漫不經心道:“我只要毀滅有七劍在的神州,破後而立,新世界會誕生的。”

兩人雖然只一刺一抵擋,可掀起的罡風,立刻將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