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痛苦會變成一種習慣,鷺過便是如此,只是她自己並不知罷了。記載遮掩墮天紋道術的書卷,目前不能被遞入冰壇,放在木越西那裡,雲雁也放心。

在兩名七殺告辭後,望著他們越走越遠,她心中的危機感如烈火焚燒,立刻投入到打坐修行中。冰壇針對自己的束縛,只在元嬰期而已。若能無視九轉開泰,或者陽神能夠穩固些,就別有一番天地。

至少可以在此地,驅動陽神外出,藉助她的眼,觀察目前的局勢。

為了實現這個目標,需要立刻疏通經脈,調節真氣。將從死海就遺落下來的傷勢緩解,恢復實力。高階修士如果沒有被傷筋動骨,恢復能很是非常強大。可惜雲雁糊里糊塗渡過天劫後,發現自己的識界雪山,已經被摧毀得失去了原型。

她禁不住又在心中,對那坑爹的前世吐糟了一番,便全身心投入到療傷中,並且不斷與聽雪交流。原本以目前陽神的衰弱情況,它並不能毫無阻礙地,與自己溝通,神識都還懵懵懂懂,意識極低。

但陰錯陽差之間,被灌注進了這位修煉已久的劍靈,情形就大不一樣。聽雪的靈氣,已足夠支撐陽神的智慧,只是她原本是地縛靈,想要出去的話,非常依賴自己。

“現在有多遠?”雲雁閉著雙目,在神識裡對聽雪說話。

“離你不過三米開外。”聽雪聽說準備讓她出去,就陷入了激動中:“怎麼樣,你的知覺呢?”

“我感覺不到……你這麼近。”雲雁沮喪地撥出口氣:“以為有十來米距離,這真是糟糕。”

與自己的陽神,連距離感都無法同步,又要如何用她的眼睛,飄蕩在外面。這樣程度的弱感知,走不了幾步,就會被頭頂的誅邪劍陣給轟回來。

若被論劍山發現,自己正試圖驅動陽神搞事,定會加重枷鎖,到時候會很麻煩。要怎麼辦才好……

她初入分神境,沒有前人的經驗與引導,即使懷揣了巨大的能量,也無法立刻運用。加上被徐澤龍的事煩擾,雲雁只覺胸口沉甸甸的,好像壓著一塊大山,連執行小周天,也速度緩慢。

“你是我見過的,最愁眉苦臉的分神了。”一個好像齜牙咧嘴的女聲,在背後尖銳的響起,把入定中的雲雁,嚇得快要蹦起來。

“姜寒煙……姜……師姐……”望著身後白晃晃的骷髏頭,她朝旮旯裡挪了兩步,不無驚駭:“你是怎麼進來的,這裡是罪己崖啊!”

“罪己崖是關活人的,又不關我這樣的死人頭。”姜寒煙大大咧咧地說話,也不知道在吹牛還是認真。她理直氣壯解釋了一通,突然對著冰牆吹了個口哨。

骷髏頭能吹口哨,實在不可思議,連聽雪都從躲藏的冰柱後,怯怯露出半個身子,對她好奇觀望。

“哈哈!”骷髏頭對著那劍靈齜牙一笑:“你的陽神嗎?怎麼是個劍靈小姑娘,把別人活生生吞噬了,恐怕不大好吧。”

“我不是故意的。”雲雁將事端簡略敘述一番,沒好氣道:“你這樣出現在囚牢裡,大搖大擺的,萬一被人看見,咱們通通玩完。”

“怕什麼。”姜寒煙對吹口哨的方向扭過頭去,滿不在乎道:“你現在是分神期,這世間能有多少分神?只要動動手指頭,這個冰壇會像雞蛋殼一樣,崩潰在面前。”

她搖頭晃腦:“然後你抽出劍來,誰敢攔你宰掉誰,不就自由了嗎?”

“你這種說話方式,倒像魔族請來的救兵。”雲雁皺眉:“我既然立誓絕不墮天,就不會按他們的規矩來。”

“但是現在事情大條了!”從冰牆外傳來鯤吾的大喊,話音未落他便呈現個泥鰍大小,打著滾破進了囚牢。

雲雁瞪大了眼:“你是怎麼進來的!”

“被她拉進來的。”鯤吾化身的小泥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