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魔皇教唆的做法,會不會引發災禍,波及到論劍山上……

可她緊接著便打消了疑慮。論劍山都要處死自己了,還有比這個更糟糕的事情嗎?都到了這個時候,還去想可能會為它帶來災禍,是不是太聖母了一點。

反正三三念沒有害過自己,就算當真想加害,也不用挑自己被處刑的當口,前來火上澆油。她坐在魔皇殿裡,悠哉遊哉地收到自己玩完的訊息,不是更輕鬆?

既然如此,何不按照她傳遞來的偈言運功……

至於會發生什麼,自己也難以預料,會像她最後說的一樣,置死地而後生嗎?

雲雁的腦中盤算著念頭,漸漸熟悉著轉乾坤的逆向能量。這是一種先是火熱,再是冰寒的感覺,靈氣在經脈裡蠢蠢欲動,刺激著每一個細胞,簡直如坐針氈。

魔皇提議的運功方式,實在太難受了。

要將轉乾坤逆向運轉到最大周天……恐怕要付出極大代價,如果不是毅力極為強大,會承受不了如此的痛楚不適。

“雲雁,你在做什麼?”一個冷冰冰的聲音,從前方傳來,是什麼人,什麼時候進入了這裡,竟一無所知……

雲雁迷迷糊糊地分散了下精力,立刻從丹田內,湧起有炸藥要引爆的緊迫感。她不敢怠慢,只得認真運功,不睜開眼也不回答,不管身邊發生的任何事情。

“嘿!她……她怎麼這樣!”先前那聲音慍怒道:“動也不動,也如此無禮,目不視人!”

“反正咱們是來提人犯到誅仙台的,她沒多久可以活了。”另外個聲音說話了,對周圍人招呼:“既然食神高貴不願自己移動,咱們就幫她一下好了。”

接著幾人上前,七手八腳把雲雁抬起來,放到一個簡易竹轎裡。寒而徹骨的劍氣從四面襲進肌膚,看來這些人又施展了臨時封印劍陣,可謂小心翼翼。

竹轎顛簸著被人抬起,開始了移動。雲雁能感覺到,自己已經出了關押地,因為熟悉的高峰風雪,正一片片划過來,擊打在臉頰上。身上的青虯縛,依然捆得很緊,但幸運的是,它與封印陣一樣,都不能干涉自己暗中呼叫轉乾坤。

時間過的很快,看來戒律堂已召請出了兩位守山武靈,就要對自己處刑。但在如此艱難的運功狀態下,還沒能達到,三三念所說的,死地後生需要的能量。

雲雁在心底掠過一絲不安:如果還沒有來得及運功完畢,炎鳳冰凰就刺穿了劍府,一切就完了。

但現在還有希望,希望陸風行帶出的訊息,能迅速傳遞到,維護自己的那些人身邊。當他們趕來觀看處刑時,或許會引出波折,爭取一點時間。

只要在那之前,做好迎接炎鳳冰凰的攻擊準備,結果如何,並不能預判。但相信以自己的根基,被那兩位武靈穿透身體後,還不至於當場斃命吧……

雲雁閉著眼睛,隨著竹轎的顛簸,只覺腦中無以倫比的清明。每當遇見情況難以把握的大危險時,她都會有這樣的敏銳思維。面對炎鳳冰凰,就好像要用這具肉身,催發體內劍氣,做一次真正的決鬥。

如果勝利了,或許會活下來的。

這種期待淡淡的,是每當到了生死之地後,來自本能的,自己對自己悄悄的鼓勵。

沒有驚慌,沒有恐懼,必須是這樣一種節奏,穩重而集中所有精力。這樣才會離勝利更近一些,就算是面對論劍山的遠古武靈,也有機會活下來。

“你們看,食神她好鎮定。”抬著竹轎的一個女修,發出嘖嘖的感慨:“就算要面對傳說中的炎鳳冰凰,她竟一點也不怕嗎?”

“是啊,她好像雪山上美麗的冰雕。”有個回應響起:“可惜了,這可是神州的食神,傳聞烹飪技藝,世上無人能及。”

“她還是論劍山的頂級高手——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