桀桀大笑,那人探出半邊身子指了過來,眉飛色舞:“見你發呆神遊天外,好像不準備在如此嚴重的控訴裡,稍稍掙扎一下,真是太不好玩了。”

雲雁朝上翻了個白眼。果然變態男沒這麼好心,他只是想看好戲,見自己和陸知舟等人撕咬一番,引爆全場而已。

“就你事多!”蒙帥右側的凌秋荷,抄起一個卷軸,狠狠地砸了過去:“雲雁殺害葛新等人的舊案,早就在論劍山歸入了卷宗!今日無論如何,都要將她治罪!”

蒙帥左邊的任芬芳,卻懶洋洋地端起靈茶一抿:“無論是舊案新案,既然是戒律堂當眾審訊,都得允許人辯護呀。”

“婉婉魂燈熄滅前,最後影像的確是雲雁。”凌秋荷拍桌子:“證據確鑿,還有凌夢桃當年的口供……我看雲雁怎麼掙扎脫身!”

任芬芳呵呵一笑:“總得聽聽雲雁陳訴,什麼原因使她殺人。”

蒙帥道:“有的人有時候殺人,並不需要什麼原因。”

“雲雁可不像你,表面笑嘻嘻,內芯是塊冰。”任芬芳翹起蘭花指評價:“她恰恰性子相反……”

“據我說知,天衝峰主只和食神有一面之緣。”凌秋荷冷冷道:“為何就能如此瞭解她,維護她?”

任芬芳笑著應答:“據我所知,天任峰主也只和食神有一面之緣,為何就只憑他人言語,如此厭惡她?”

凌秋荷只覺一腔憤怒想要宣洩,正欲和任芬芳爭執,卻聽蒙帥大叫一聲:“你們別吵啦!快聽那個食神在講什麼?”

任芬芳立刻凝神到下方,聽到雲雁開始了辯護陳訴。

她只聽得一段,便坐不住蹦起來,伸手敲擊凌秋荷的桌案:“聽見沒有!雲雁在說,陸知舟和凌夢桃,都是被人奪舍的!那個人叫薛憶先,也是你們天任峰弟子!”

“她胡說!”凌秋荷也站了起來,氣急敗壞道:“夢桃當年哭著稟報,薛憶先是在南斗與雲雁道偈決鬥,被當場斬殺的!問道壇起碼上千人觀看了那場死戰,也是證據確鑿!”

“既然是道偈決鬥,那麼死了咱們也不便追究。”蒙帥翻看卷宗,皺眉:“瞧瞧上面寫的,那時候的雲雁,是越階戰勝了薛憶先,而且好像運用了點詭計之類……”

凌秋荷恨恨道:“此人奸詐狠辣,有什麼事做不出?”

蒙帥撫摸下顎:“但如此說來,薛憶先果然被她氣得不輕,以神魂作亂想要報復,也是合情合理的。”

凌秋荷瞪了他一眼:“天柱峰主你在幫誰?”

“我只是在推敲舊案。”蒙帥委屈道:“若換了我這樣睚眥必報的變態性子,大概也會像薛憶先一樣不安份吧。”

“我向來欣賞你這一點,清楚的知道自己是個變態,還能無所謂的行走世間。”任芬芳托腮遲疑道:“可就算是你這個變態,會去奪舍愛著自己的師妹,後來又奪舍她的老公嗎?”

蒙帥思考片刻:“不是我不敢,而是技術含量太高。首先,奪舍後產生的墮天紋,就讓我沒法混下去。要知道,我是非常討厭酆州的。”

“然而夢桃和知舟我都很瞭解。”凌秋荷抹了把汗,激動道:“他們身上沒有墮天紋!如果是被薛憶先奪舍,怎麼可能逃過天道對邪術的懲戒!”

“這個雲雁!簡直厚顏無恥,竟然連番汙衊我天任峰的弟子!”她幾乎要暴走:“我定要讓她付出代價!”

“可是我聽她的回憶講訴,倒是沒有多少破綻。”任芬芳托腮俯視下方,神情專注:“而且神奇的是,雲雁的陳述,和凌夢桃留下的陳述非常相似。地點、人物、連招數覆盤,都一模一樣。”

“兩人各執一詞,只有細節完全相反。”蒙帥點頭,面露驚訝:“都說是對方殺害了所有人,將當時情景描述得極為精彩,我都不知道該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