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而言,是習以為常的應對,劍修血性與暴力的名頭,也正因為這樣,廣為人知。

祁元化害人在先,而且糾纏了數次,雲雁憤而出手進行報復,也在情理之中。此刻就連來自七峰的審訊團,也有點坐不住,在相互竊竊私語。飛鳶則望著白影衣,皺眉道:“你既然在為人犯作證,那麼還要繼續控訴她嗎?”

“還控訴什麼?”天衝峰主任芬芳站了起來,叫喊出聲。她今天穿著一件模仿孔雀的藍綠長裙,頸部的豎衣領造型誇張,鮮豔異常。

人們的眼球立刻被吸引過來,只見她翹起手指向白影衣:“既然那祁元化作惡多端,被雲雁報復殺掉,這事也沒有多大了不起。”

她的垂下塗抹濃烈眼影的眼眸,對天輔峰人眾方向,高聲說話:“如此多人證俱在,想必祁家也不會維護這樣的家族敗類,再與雲雁為難。”

“峰主所言極是。”祁沐然立刻上前,對她做出道揖:“我可以代表祁家申明,從今以後,不會因為此事為難雲雁。”

“我不願被代表!”祁念真聞言高叫起來,情緒激動地大聲叫嚷:“哥哥……你們就這樣拋棄了哥哥!原本哥哥在七峰,有那麼多與他交好的人,可是現在!”

她瞪著默不作聲的天輔弟子,又瞪著面無表情的祁沐然,再將目光投向,好像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衛歸。

女孩絕望了,她最後轉頭望了一眼雲雁,身子微微震動。真想不到,在全場冷漠的圍觀下,那人目光中,卻投來對自己的關切之意。雖然並不明顯,卻十分真實。

“師姐……”祁念真動了動嘴唇,沒有發出這兩個字的聲音。接著她突然躍向高空,拼命朝著峨嶺外飛行,在風中爆發出哭泣:“哥哥!”

人們目送她漸漸飛遠,現場鴉雀無聲。

任芬芳終於朗聲吐字,打破了沉寂,對白影衣道:“白司劍,如果沒有對雲雁的控訴了,就請下去罷,我們會將這些證詞記錄在案,進行討論裁決的。”

白影衣明顯有些神遊天外,在她輕呼兩聲後,才急忙應答:“在我的陳述裡,還有對雲雁與酆州之間的關係,進行的猜測。”

“我都看過了。”任芬芳用手捂嘴打了個哈欠:“說她用酆州食材烹飪,魔族稱呼她厄運者之類,這些都不能算做罪狀。你也說過了,只能叫猜測。”

“來自酆州的材料,高階修士的儲物袋裡,幾乎人人都有。”她漫不經心地盯著自己的彩紋指甲:“魔族叫雲雁厄運者,換個角度來說,證明了她是位優秀的劍修,令他們感到恐懼。”

審訊現場配置有擴音法器,這一句話立刻引起了圍觀弟子們的騷動。不少人輕鬆的笑起來,大聲道:“玩命俠若賣力打架,咱們看了都會覺得恐懼,更何況是酆州狗賊。”

另有人則說道:“給魔族厄運的人,正是給神州好運的人,所以這根本算不上指控吧!”

白影衣站到半空,高聲大喝:“可是雲雁豢養酆州皇族的幼子,又該怎麼解釋!據我說知,那是近似胃土雉和昂日雞的純血後裔,小魔族叫她孃親!”

一言翻起千層浪,梵天秀的事原本極少人得知,現在被白影衣當眾宣佈,人們無不驚奇萬分,表情各異。

不等現場的熱烈熄滅,白影衣又再添把柴。他瀟灑背轉身子,對戒律堂的一隊弟子道:“將那小魔頭帶上來吧。”

弟子們微微額首,齊齊掠過青玉廊柱,進入狴犴大殿,消失了蹤影。這時不僅眾人翹首以待,雲雁也坐直了身子,注視大殿門口,心中微微有些緊張。

可憐的秀秀……她不知會害怕成什麼樣子。

“咕咕……”

遠遠的,雲雁的神識已接觸到了梵天秀的氣息,甚至能聽見她細弱的聲音。那聲音十分古怪,好像被捂住了嘴,只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