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開源是天任大長老,這下成了!”任芬芳表現得比雲雁還激動,拉著她三步並作兩步,靠近呂開源的位置,微笑道:“呂司劍,這英靈閣平日可是禁地,即使對真武臺四強優勝者開啟,也是極少的事啊。”

“既然雲雁想去,我們就幫她一把,做些不尋常的事。”呂開源笑著回應,又轉向雲雁:“可是天任峰英靈閣裡,供奉的是歷代天璇持劍的靈位……”

雲雁的身子微微顫動,袖袍底下的手捏了起來,臉上維持平靜:“我只是心懷敬慕,想朝拜一番,若有幸與先輩英靈交流,說不定能斬獲機緣。”

呂開源和任芬芳面面相覷片刻,捻鬚道:“與前代的持劍英靈交流,獲得劍道領悟嗎?這樣的事有過,但在論劍山歷史上,簡直鳳毛麟角啊。”

任芬芳卻不以為然地笑笑:“無妨無妨,她想進去參悟高階劍修留下的劍意風格,也是種特別歷練。”

呂開源深深望了眼雲雁:“天任劍冢裡的念力,存留的確強大,你若有機緣,或許能有收穫……”

雲雁已讀到他眼底的探究,急忙避開施禮:“多謝大司劍與峰主成全。”

呂開源點點頭,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但他在環視四周後,終於不再發出聲音。

……

……

兩個時辰以後,雲雁已踏行在天任峰的劍冢內。

在離那沖天巨石門的幾十米處,她落在了一柄,插入地面一半的重劍環佩上,兩腿交疊坐下,欣賞著在外面難得一見的風景。

劍冢的巨石門泛著螢光碧色,罩在滿地的黑沙土上,透露著濃烈的幽寂。

因為是天任本源的陵墓,就算埋葬的是早已隕落的劍修們,但他們無一不是高階,所以畢生凝聚的精魄劍氣,並未散去。化為淡淡的紫霧,好像火焰狀,在黑沙上游曳飄移。

這裡的墓碑,無一例外都是劍,所以陵墓沒有叫別的名字,而叫劍冢。這些劍有完好無缺的,也有戰中折損的,分別屬於它們逝去的主人。

在劍主死亡後,人們把他們的遺骸和斷劍收斂,埋葬到這裡……雲雁撫摸著身邊的重劍,心底泛起莫名哀傷。天下的劍修們,大都會在隕落時,伴隨一把斷劍吧。

只有失去了最珍愛的魂器,才能讓他們陷入真正的絕望。

她跳下劍柄,觸控著斷劍上的細小楷體字:吾名辛陽,劍名炎昊,八歲入仙道,十五上山。奈何資質愚鈍,築基方成時已逾百歲……

接著楷體字一行又一行浮出,使黑黝黝的劍身綻放燦爛金光,煞是好看。而關於辛陽的經歷也越來越多,寫到他結丹結嬰,鑄劍煉器,奔赴前線征戰四方……從修行成就到除魔成就,都細細記載。

通篇文字好像自傳,或許參考了這名修士的遺言遺書之類,就像本人平靜委婉道來。雲雁將辛陽的一生看完,又走到另一柄蛇形劍旁,觸控它露出一半的劍身。

果然金色小字寫成的修士生平,再一次浮現而出。

第1518章 劍冢(中)

蛇形劍所屬的修士名叫倪辰,作為他墓碑的這把劍,是完好無缺的。這就代表著,蛇形劍雖然也屬於倪辰,但或許只是收藏物,並非他的魂器。

因為他的魂器和遺體一樣,都已失落在戰場,這裡只有衣冠冢而已。雲雁讀著倪辰的生平,長長嘆息一聲。可以看出,這是個比辛陽的天資高出許多的人。

他修行速度極快,自傳體的語氣也是瀟灑飛揚,意氣風發,充滿驕傲。或許正是這種驕傲,才使他陷落在酆州戰場內,什麼也沒有來得及留下

雲雁搖搖頭,心中哀傷更為沉重。或許本是陵墓的氣息壓抑,又或許相同本源的劍修,會多出一些額外感應。在連續讀了數人的生平自傳後,她竟難掩憂思,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