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你收集好的資料,便來拾芳谷找我罷。若你敢違背約定,不交代墮天紋秘密,那麼我也毋須守誓。”

她背過身去,不看直墜臺下的那人:“不送。”

與此同時,代表雲雁的白龍冉冉升起,發出激動的長嘯。雲霧裡崆峒的大腦袋伸了出來,咂咂嘴:“二百五,你現在可以休息了,明天還有四強冠亞賽。”

“明天棄權。”雲雁抬起頭舒了口氣:“對於我而言,四強就足夠。”

“為什麼?”青銅面具很驚訝:“你有那麼多崇拜者,不少人現在都對你押注了!”

“既然目的達成,沒有必要再打下去。”雲雁對崆峒笑了笑:“裁判你聽過一首詩嗎?事了拂衣去,何計身後名。”

第1514章 坦誠相談

翌日。

真武臺的賭賽現場,已亂成一鍋粥。性急而買了雲雁押注的弟子們,久候她不到,本已煩躁不堪。當崆峒出現,大聲宣佈雲雁棄權,不戰而敗後,立刻被臺下憤怒至極的賭輸者們,問候了大批西瓜榴蓮雞蛋等物。

不僅賭賽的人們憤怒,愛看玩命俠的觀眾們,也開始紛紛暴走,發出浪濤一般的喧囂。雲雁不出現,怨氣自然被禍水東引,流到了主辦的七峰功績堂身上。

結果不僅衛歸等執事,被迫出來圓場解釋。連各峰的長老司劍,甚至還有三名峰主,都蒞臨鎮壓眾怒。雖然事態最後平息,但可憐論劍山的守山武靈崆峒,被大批爛果子等物,砸汙了小半邊臉頰,送到鑄劍們那裡整容去了。

當然比賽地因自己鬧出的事端,雲雁現在一概不知。她正在自己洞府裡,開解安慰著周晴,聽這個大弟子一**的哀哭,發洩傷悲。

周陰死的突然又詭異,雖然知道了兇手,但在場的眾人都不願意提。因為金靈兒是被人控制,魂魄遊移,無法怪罪她。

人死不能復生,周晴只怨恨,當時候沒有提前找到弟弟。否則自己的迴天令在手,無論如何也能保住他不受侵害。修仙道上危機重重,她也是早已悟透的那種人。

眼見眾人陪自己哀傷了數日,倒覺得有些愧疚,便制住哭泣,拖住雲雁的手。

“師父……”一邊說話,她還一面滴落淚珠:“你為什麼不去真武臺了……都打到四強了,拿一個頭名對師父來說,輕而易舉,那個是威名遠播的好事啊。”

“我也這樣對她說過。”姜寒煙如果有眼珠,現在定在朝上翻:“可是人家逼格甚搞,說什麼事了拂衣去,何計身後名。”

“我倒懂雲雁的意思。”徐澤龍笑道:“因為我們比這那些劍衛,算是前輩了,何必從別人手裡奪取威名。”

“是啊。”雲雁拍著周晴手背,笑了笑:“如果是出竅到分神級別的真武臺,我定會一路打下去的。”

目光從徐澤龍臉上掃過,她微微一怔:“你剛才是在笑嗎?”

徐澤龍也一怔:“難道我在哭?”

“你的笑比哭還難看。”雲雁猛地站起,眼角餘光落到角落。那裡正在看書的木越西和鷺過,已經把臉都貼進玉簡裡了,怎麼看怎麼鬼祟不安。

雲雁渾身一凜,起身將徐澤龍猛地推搡:“你們在瞞著我什麼?過來詳談一番。”

“你不是決定了,要按照原定計劃,進入天任的劍冢嗎?”徐澤龍努力掙扎:“等你去而復返後,我這邊或許也想通了……現在不談這事可以嗎?”

“不可以。”雲雁將他拖到中土殿中心的室內碧水池邊緣,待兩人坐到臺階上,她回頭望了兩名七殺一眼:“木越西狡黠,騙人是拿手好戲,而鷺過又是個容易被帶壞的。”

“他們在我不在時,對你說了些什麼?”她注視徐澤龍:“我只想知道,訊息是否真實,別把你弄糊塗了整天愁眉苦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