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如此,這一戰兩人都打得酣暢淋漓,十分有趣呢。

這時步雪蓮已從高臺邊緣,好像只白鶴一樣,踏著石階朝下走去。一邊從容行走,她一邊對雲雁揚手笑道:“剛才那一戰,我定會畢生難忘,以後有機會,懇請再度賜教。”

“好啊。”雲雁也對她揚手回禮,真武臺上洋溢著和諧的氣氛,倒使下方觀眾,看得目瞪口呆。

這大概是論劍山的道偈決鬥歷史上,最溫柔有愛的死戰了吧!

連姜寒煙也看不過去了,歪著黑眼眶,若有所思打量雲雁:“你這人好生古怪,我見你在死海上,砍殺魔族眼皮都不眨。”

“卻怎能料到,你有如此友善和藹的一面。”她幽幽道:“可你忘了,這總歸是死戰,不將殺招全部使出的後果……嘿嘿,你現在的處境並不大好吧。”

雲雁並不在乎:“只是劍衛試的十六強而已,我若釋放威能,這點真氣阻礙的小傷,立刻就會無影無蹤。”

“唔……”骷髏頭陷入沉思:“從你和步雪蓮的第二局比賽起,我就察覺到有些不對。”

雲雁皺眉:“我當時正在全神貫注,沒覺得哪裡不對。”

“嘿嘿!小姑娘!”骷髏頭很得瑟:“就算你很厲害,也厲害不過活了幾十萬年的我!”

“是被埋在沉船底,死了幾十萬年吧。”

“噓!師姐說話你不要插嘴!我方才當真覺得古怪……”

“你陰惻惻的究竟想要嚇誰,目前正在比賽。”雲雁哼了一聲,用力搖晃劍柄,把骷髏頭搖得暈頭轉向:“等著瞧吧,我一口氣再贏三場,累積的積分,應該就可以出線。”

“可是……”姜寒煙費力道:“我剛才察覺到,有什麼東西,一直徘徊在極遠又像極近的位置,在偷窺你啊!”

雲雁聞言一怔,本能地衝向雲端,想要逮住她說的偷窺者。卻被隨即出現的崆峒一個螺旋打臉式,抽到真武臺上。因為那面具只有臉部,攻擊也只能用打臉的方式,呼啦啦上下騰挪。

但他不愧是論劍山的守山武靈,壓力山大,卷帶著遠古大荒的蒼涼滂泊之氣。只見那傢伙一邊發飆追打雲雁,一邊怒吼:“真武臺開啟時,自古便有規範!你若再到處亂竄,我就將你踢下去,移除比賽資格!”

裁判亮出黃牌,雲雁頓時慌了,急忙認慫:“大佬不要,放過我吧。”

“哼,下不為例。”崆峒似乎很喜歡做大佬,面具得瑟地晃動兩下,消失在了青光之中。

“既然你覺得有人在附近偷窺我,為什麼他沒有,被那囂張的青銅面具給揪出來?”雲雁變了臉,收起滿臉虛偽的賠笑,對姜寒煙豎起眉毛:“我如果被裁判取消了資格,就把你活生生捏成碎片!”

姜寒煙絕望地尖叫:“我已經死啦,活生生不適合我!”

“這通靈劍飾果然神妙。”一個朗朗的男子聲,從對面的高臺上傳來:“不僅可以和劍主聊天解悶,還能陪劍主吵架發洩,真是絕世好物,我也想有一個。”

雲雁和骷髏頭立刻安靜下來,齊刷刷朝他看去。

但見來人丰神俊朗,一襲染碧白衣飄飄,正是那個開陽太子祁沐然。

姜寒煙一見到他,立刻驚撥出聲:“我記得你!你一直覬覦我是吧!你也想在劍柄上將我安裝上去,簡直不是好人!”

“情緒如此充沛的劍飾,靈智和真人無異,鑄鍊師的水平已登峰造極。”祁沐然更加喜歡地盯著骷髏頭看,對雲雁抱拳:“雲師妹可否告知,鑄造它的高人是誰?”

自然是沒有什麼高人的……雲雁糾結了片刻,決定隨口再說謊,便回了過去:“他是我在南斗雲遊時的師祖,名叫楊一笑,早已閉關很久了。”

祁沐然立刻回答:“我倒記得,在問道壇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