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越西聳肩,用雙劍朝她劈來,十分為難:“這次是新任務,還是內部的高額委託,你在霽月客棧把別人雙臂卸了,張家全體氣急敗壞。”

“原來是張初瑤的委託……”雲雁瞪向他:“你蹲在這裡這麼久,為何一直不出手?”

木越西的動作極慢,此刻才將雙劍軟綿綿刺到:“我在觀察你,開始完全不敢相信,你居然跌到了開光期,模樣修飾成了這樣。”

“若非感覺到熟悉的天境氣息,打死我也不敢相信,暗殺任務的目標居然是你。”他惋惜地直搖頭,對雲雁沉痛道:“究竟碰上了什麼事,讓你落到這幅田地?”

“一時半會難以解釋。”雲雁側身避開他的攻勢,將承影指向一塊距離合適的浮石,悶悶道:“既然知道是我,你如何打算?”

木越西雙眼咕嚕嚕直轉,嘿嘿一笑,猛然將攻勢增大:“當然是趁你病要你命!”

雲雁隨著他的十字劍影躍起,在半空連踏浮石,挪移到與他極近的距離。勉強祭出個地境屏障護住周身,承影與雙劍牢牢相抵,她從劍刃縫隙狠狠瞪著那黑衣人,咬牙道:“就知道你會這麼幹。”

“天賜良機,我要持強凌弱。”木越西得意地緊緊逼迫她:“這回你還不死?”

雲雁憤怒道:“要死也要拉你墊背。”

“修為都跌成這樣了,還敢大言不慚。”木越西幸災樂禍,哈哈大笑:“對付現在的你,我就像捏死螞蟻一樣簡單。”

雲雁與他對視,在他耳邊小聲悄語:“要殺我半點也不簡單,不信你儘可一試。”

木越西眨眨眼:“你還是老樣子,神氣活現,不知道哪裡來那麼大的自信。”

一邊說話他一邊猛地祭出巨大十字劍影,劈頭蓋臉籠上雲雁周身,將她高高挑起,重重一拋!風聲嗚嗚呼嘯,雲雁只覺靈氣受阻,幾乎要窒息。當緩過氣來時,發現已落到了極寬闊的平臺,眼前呈現出嶄新天地。

雲氣茫茫,遙遠處仙樂陣陣,彩光四溢。在東面矗立著一座高臺,廊簷精緻華美,凌空拔起。在它身側,七色虹橋若隱若現,望不見起始點也難辨終點。

大群人影緩緩出現在虹橋高臺,濃郁的靈壓四溢在整個天地。

“九重天!”雲雁猛地回身,俯視下方的黑衣人,吃驚道:“你?”

木越西再次對她揮手,笑:“不知為何,看見你雖然覺得討厭,但也覺得高興。見你爬的那麼累,一高興就幫你一把。”

他蹦上平臺,一屁股坐到雲雁身邊,將雙劍收回背後,托腮凝視極遠處的虹橋,問:“你來昊蒼塔,是為了穿越那地方,前往論劍山嗎?”

雲雁直立在雲霧裡,緩緩點頭。

“這麼說就得分別了。”木越西匝匝嘴唇:“南北大陸相隔茫茫,要見面得什麼時候?”他歪頭斜視雲雁,頓了一頓,又道:“再見之時,你又會變成什麼模樣?”

“不知道。”雲雁道:“誰知道明天呢。”

“我很想看看你的未來。”黑衣男子爬起來,嚴肅對她道:“在此之前,記得不要死在我前面。”

雲雁凝視這位故人,心底泛起激動,重重點頭。她從萬華鏡裡摸出一枚玉簡與千年玄鐵,放到木越西手中:“木上使既然冒出來,就再幫我一個忙。”

木越西像甩燙手山芋一樣,忙不迭躲開:“你這人臉皮倒厚,三番五次麻煩我,這回休想!”

“把這兩個東西交給澤龍。”雲雁不理他的抗拒,兀自道:“一個是《天機鍛譜》上冊,一個是他最想要的千年玄鐵。”

“又是徐澤龍!”木越西咬牙切齒拿著玉簡就要丟,回過神來後急忙將它抱住,驚訝道:“《天機鍛譜》上冊!不是在夏眠那裡嗎?而她不是被捉去酆州了嗎!”